虽为不祥之物,却异常珍贵,毕竟能逃开天数定夺的宝物,放眼世间也极为罕见!
只是墨衣客还在斟酌着,该如何劝杜鸢将这魔剑好生看管,便见杜鸢忽然轻笑一声,掌心骤然发力,竟直接将这柄魔剑捏得粉碎!
魔剑剑柄上的那只瞳孔,先是骤缩,随即猛地瞪大,内里翻涌过无数情绪,最浓烈的便是深入骨髓的惊恐。
想来它也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人竟会如此轻易地毁了自己。
“这、这可是柄稀世宝剑啊!”墨衣客惊得脱口而出。
杜鸢反倒有些诧异,挑眉问道:“可它不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屠’吗?”
墨衣客瞬间瞠目结舌,继而喉头不住耸动。最终,他的腰杆几乎断掉,缓缓垂下身子,愧然道:
“在下.惭愧!”
见墨衣客的心气,无意之间又被自己打断了一截。
杜鸢也有点无奈。
此人当年虽然逃了,可如此表现,反而说明他对自己的道德要求真的极高。
不然换个差一点点的人来,都该是另外一番景象。
所以杜鸢也只得继续岔开话题的指了指远方道:
“我们去看看旁余地方的剑吧。不是说,还要看看这些剑是否找到了合适的归宿吗?”
墨衣客微微点头。
这算是他最后一点动力了。
就这样,两人慢慢缓步而行,朝着其余藏剑之地而去。
——
待到两人离开不久。
一乌衣客便从山里小心冒出,哪怕瞧见左右无人,也还是接连甩开数张符篆做出布置,才敢小心而来。
待到看见了地上的碎片后。
他方才不敢置信的连忙将其捡起拼凑了出来。
见零零散散真给拼出了那柄魔剑后。
乌衣客是看的汗如雨下。
“居然真给捏碎了啊?!”
一口仙剑被人弄碎了不可怕。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再厉害,总有更厉害的。更何况是被压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主人的剑。
所以,真正可怕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给碎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口仙剑差了那人太多太多了!
对比之下,不也就等于自己同样差了别人不知道多少吗?
想到这里,乌衣客忙不迭的擦着额头冷汗。
自从发现自己揭不开那木牌后,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曾想,居然还是看轻了来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既然是那把剑在,文庙的老爷们就不可能不来!”
“该死的贱人,真是被她害苦了!”
想到此处,他在不敢耽误的掏出了那妖艳女子交给自己的秘术。
心道:
‘好在我还算机灵,早早换来了这东西。它不仅能助我销声匿迹,竟还能斩断因果。’
‘难怪那女人能在涂山从那群狐狸手里偷师,果然有些门道。’
‘自从涂山若轻娘娘去了之后,涂山上剩下的那些狐狸,还真没几个能拿捏住这门秘术。’
这术法本就依托修为而生,并非触及根本命脉的法门大纲。
以他如今的境界,修行起来本就进展神速;再加上先前早已认真推演钻研过,此刻细细看过秘术要诀,越发觉得心应手。
他回忆着先前试验过的法力流转路径,原地踏出繁复的篆文,跟着咬破指尖,屈指凌空一点,喝出一个“去”字!
可下一刻,他非但没像先前推演时那样消失在原地,心头反倒猛地一突,跟着气血翻涌如沸,体内法力瞬间暴走。
到这时,他那里还不明白——定是那该死的贱人在秘术里动了手脚!
试验之时,跑的不远,自然无事。
如今想要远遁,就会瞬间遭重!
惊怒交加间,他破口骂道:
“果真是个贱人啊!”
亏得他仗着修为深厚,强压下法力翻涌的间隙,急忙给自己贴了一道玉符,借玉符之力锁死了周身气机。
虽说不管也未必会当场身死,但若没这玉符,定然要落个元气大伤的下场!
可即便处置及时妥当,他体内法力依旧滞涩难行,体魄也透着一股萎靡。
这秘术本就厉害,一旦弄错关键之处,反噬自然越发凶猛。
不然世人怎会不敢贸然推演编撰术法?不正是怕稍一弄错关键,就引火烧身、招来反噬么?
他捂着心口,勉强倚着一株老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