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番外二(三)

楚慎行:“……”

楚慎行说:“你还是快点去打包行李吧。”

秦子游叹道:“哎,这么冷酷,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我才能有嫂子。”

夏日蝉鸣里,说到这样一个话题,秦子游的心态还算轻松。

他顺利度过中考,顺利在国外过了一个暑假。再回国、开学……时日如梭,转眼,又过了三年。

他偶尔会去楚慎行公司,坐在楚慎行办公室里写作业。也有人来问他,旁敲侧击的,想知道楚慎行对于日后妻子的标准、期望。

第一年时,秦子游听着这样的问题,略带严肃地思考片刻,说:“两种类型吧。要么是事业上可以一起,要么是生活上可以支持。”

第二年,秦子游回答:“啊,我也不知道,哥好像还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第三年,秦子游眼睛眨动一下,笑着说:“好多人来问啊。要是哪天哥给我透露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来人笑着说:“我也是受人所托。不过要是小秦你也说不上来,那大概就真没人知道了。”

秦子游笑一下,说:“哥的重心还是在事业上啦。”

来人再要讲话,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是楚慎行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抬眼一看,屋子里不只有秦子游,还有来做汇报的下属。

楚慎行的目光从下属身上扫过去,再落在秦子游身上。

这会儿是夏末,马上要到秦子游十八岁生日。为此,秦子游前段时间还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监控激素水平。等到检查报告出来,上面很清楚地表明,秦子游的第一次易感期到来,就是最近一个月内的事情。

楚慎行又偏偏知道,这会儿和秦子游讲话的人,是个alha。

在楚慎行的目光下,下属脖颈发凉,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他也没有多想。楚慎行回来了,便迎上去,说:“楚总,是这样……”

讲了一通。

楚慎行听着,在自己办公桌后坐下,揉一揉眉心。

下属还在讲话,但他难得没有听进去,而是在想:万一,秦子游的易感期来得不是时候,旁边没有一个放心的、可以及时给他注射抑制剂的人呢?

这个念头,让楚慎行的心情有些不妙。

下属察觉到,愈发紧张,语速越来越快。

秦子游在一边围观,见楚慎行面色淡淡,此前和自己讲话的小哥话音像是要飞起来。

他若有所思: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

秦子游心头冒出颇多猜测。等到下属终于汇报完工作、如蒙大赦地离开,秦子游托着下巴,很光明正大,看着楚慎行。

楚慎行一样转眼看他。

秦子游在心底回答:“在看什么?”“在看你啊。”

不,不能这么说。

“你今天穿的衣服是私人订制的吗?”

“你手上的笔是不是之前我妈送你的那个?”

“你好像戴了很久这块表了。”

“你……”

“真好看啊。”

“我好像不应该把那么多心思放在你身上。”

“不知不觉之间,就没办法挪开视线了。”

楚慎行正斟酌。

他在考虑,要怎么温和地和秦子游强调:虽然oga和alha没有多么本质的不同,可还是要对易感期重视起来。

这样的斟酌之中,他又隐隐察觉,秦子游的神色好像有隐约变动。

起先是何从前一样,放松的,带着一点笑。但到当下,秦子游晃荡的腿规规矩矩地踩在地上,身体一点点坐端、坐正,眼神都有点飘。

楚慎行便想: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一定,还是好好说说。

所以楚慎行开口,温和地:“子游。”

秦子游一个激灵:“到!”

楚慎行反倒好笑:“‘到’什么?”

秦子游一怔,而后笑着说:“到这儿听哥你说话啊。”

倒是给他圆了过去。

楚慎行说:“好。你马上过生日了,阿姨那边……”

秦子游说:“我妈还是回不来。”

这两年间,楚禾是单身,秦妈妈倒是交了几个男朋友。到现在,已经开始考虑与其中一人步入婚姻。

恰好,秦子游即将成年,秦妈妈能安心对儿子放手。

楚慎行停顿一下,说:“你打算怎么过?”

秦子游说:“看哥你那几天忙不忙吧。”

楚慎行失笑,“忙的话?”

秦子游:“我就和白皎、兴昌他们过了。吃吃饭,唱唱歌。”

中学生的娱乐好像仅限于此。

楚慎行无奈,说:“不忙的话?”

秦子游:“那就和哥你过啊。也不用去哪里,在家就行了。”

楚慎行听着,想:那我的确得这两天多加班,把你生日当天空出来。

他不希望秦子游的易感期出现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

学校还好说。虽然有很多青春期的躁动alha,但也有配备的防护设施。学校医务室对这种状况很有经验,反倒是最让楚慎行放心的选择。

在那之外,再有什么让他安心的地方,就是家里了。

“所以,”秦子游问他,“你到底忙不忙?我得去和白皎他们说。”

楚慎行回神,回答:“应该有空。”

秦子游便笑起来,“好,咱们两个过!”

这个时候,离秦子游生日,还有一周。

要空出一周后的一天,并非什么难事。

只是日日加班,回家的时间总是很晚。

楚慎行往往会在公司待到八点。这么一来,晚餐也要在公司解决。

凌玉和陆璇问过,都和楚慎行打趣,说:“你这也太操心了。”

楚慎行不置可否。

凌玉说:“我外甥也快到易感期了,他家里还在放羊。我姐、我姐夫都觉得没什么。”

楚慎行说:“你外甥是?”

凌玉回答:“alha啊,子游也——”

她说着说着,忽而一顿,意识到:“子游是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