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满脸惶恐,不住推脱道:“大人,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小的…不敢奢求奖赏,小的只望一生侍奉大人左右。”
“做官不容易啊,做个小官更是如此,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赵县尉笑着望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如履薄冰呐!”
“所以,你若是想要跟着本官做事,那就一定要跟上我做事的方式。而我要教你的一件事,就是学会闭嘴,学会把话烂在肚子里。”
闻言,关门的那个衙役略一吃惊,很快明白过来,眉尖迅速蹿上一抹喜色。
“大人这是要把他当自己人来培养啊。”他心中一热,眼珠子转得算盘似的,心思活络开来:“大人说我要是想跟着他做事,就要学会他的做事方式,那岂不是认可了我的身份,这样的话…唔,说不定下个捕头就能落到自己身上了…”
但很快他又变得惴惴不安,因为他不能判断赵县尉话语的真假。毕竟赵县尉说话时的语气说不上冷淡友,但也绝算不上友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管对与不对,他都要把握住,见赵县尉似乎还有话要说,他赶忙低眉顺眼,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只听赵县尉继续说道:“本官今天晚上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有听见,或者说,本官从没有进过牢房,更没有见过什么沈捕头。这些个鸡鸭狗啊,本官可不屑于去见。”
“本官从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对知府大人不敬的话,更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知府大人不利的事。”
“本官始终秉持着本心,恪守着职业节操,无论天寒地冻,还是寒霜雨雪,本官始终蹲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从没
有懈怠过。”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糟了,一不小心不能自己了,说得有些浮夸风,真是惭愧啊。”
衙役义正辞严道:“大人本就是我岚州城清正廉洁,为官表率,实在是尔虞我诈的官场上的一股无与伦比的清流…”
“大人金口玉言,令人矛塞洞开,小人这一番听下来,收益匪浅。”
“你跟我干,我就不会让你吃亏。以后长点眼色,别着急说话,先把舌头捋直了,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小心祸从口出。”
虽然听了有些飘飘然,但官仓那边发生的事情刻不容缓,要是去晚了,就赶不上做场面的时间,更别提告破案子的事。
“停!”赵县尉往前虚按了按,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扶额道:“明白了就好,我时间有限,不想听你这些废话了。”
“之前的话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给我记清楚了。”赵县尉指着牢内,慎重其事道:“里面那个人,是我不能随便丢的羊。”
“所以,你切记一件事,那就是在案子没有告破期间,你千万要确保他的安全。”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低:“除了我,谁都不许见他,谁都不行。除非…是县老爷或者知府大人亲自来了,否则只要是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许见他。”
衙役略有难色:“县里的那几位典史、主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