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迁被他的大金马车晃了眼,却是未曾注意到,他剩下的那些马车若是全部掏空,可以装上多少粮米。
谢迁不知道当时顾尘微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顾尘微对待庄家最后的还报,但后来顾尘微同样告诉了他绥城的米是烂米,是以他也不愿再去纠结顾尘微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谢迁说:“庄家是地方大贾,手里囤积的烂米必然少不了,但烂米扔了可惜,同样也可生出不义之财。”
庄家送烂米进京,换取治粟府收上来的好米,治粟府从中必然得了庄家许多的好处,而庄家又拿这些好米回燕山城变现,得到的利益也少不了。
如此一个循环,对他们两方来说还当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庄之原也是忍得,直等到如今风头过了,才带着这些血汗粮出京。”
楚灵越眼睛眯了眯:“他们这回吞不下去了。”
谢迁不置可否,随后问:“不过我一直没找到治粟府把这批新米藏在了哪里,总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囤在京郊粮仓。”
“在行安客栈。”
楚灵越说到这里,谢迁霎时便明白了过来,同时他也深感自己大意了。
庄之原自从入京之后便一直住在行安客栈,可是以庄之原的性格,分明不是这么安分的人。
再者既然孙家和李家有利益勾连,那么这件事威云府定然也参与其中,而威云府曾掌管京畿巡防,是以要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进行安客栈,再简单不过。
谢迁有些懊恼,心想自己居然忘了这茬,不过同时他也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找人探了寻香阁覃香的话。”
“又是覃香,这李凭风在她身上栽的跟头不少,果然美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