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进了郡主府,执笔作画的林然听到后,笑得站不住身子,将画笔悬在笔架上,乐道:“查查,是谁传出来的。”
她笑过一阵后,执笔又添了几笔,婢女道九王爷过来了,她忙去迎。
穆能来看孩子,从巡防营里回来,见到她也没有言语,自顾去逗弄孩子,林然择了一处坐下,静静看着两人。
今日换了一个玩具,孩子手里捏着会飞的竹蜻蜓,她拖着穆能一道玩,祖孙两人玩得很融洽。
玩了半个时辰,穆能才说起正事:“你不打算入朝堂?”
林然太过平静,旁人忙着争权夺势,在新帝面前卖好,就连陈晚辞都懂得这点,偏偏就她躲在府里过清净的日子。
朝堂之上的势力非一日之功,就算信阳有心帮她,她自己不争气,还是没有用处,穆能过来就想点醒她。
林然看着茶点,避开穆能的眼睛,轻轻启口:“再过些时日,眼下先让陛下摸清朝堂上的局势,她不善于此,阿爹多辅助一二就是了。”
“你不去辅助,老子去做什么?”穆能瞪了一眼,说话声也提高了很多。兀自气恼一阵后,想起洛家的旧事,又道:“你还在怨怪她?”
“没有,我才病好,不好在寒风中行走,阿爹莫急。”林然垂下眼神,落在穆能的常服上,前摆绣着青竹,针脚细密,栩栩余生,像是阿凉的针法。
她一阵迷茫,阿凉好久没有给她绣新衣了,竟然给阿爹做,目光细致地描绘了一番阿爹的衣裳,她泄气了。
穆能见她瞧着自己的衣裳看,也低头去看,“你盯着我衣服做什么?这是林家绣坊做的,付了银子的,没白拿。”
林然不服气,哼了一声:“那是阿凉做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阿凉做的?”穆能顿时喜笑颜开,珍惜地摸了摸,得意道:“这么多年就得她这么一件衣裳,你气什么气。”
“阿凉好久没有给我做了。”林然沉闷地回了一句,也没有吃醋,道:“我给阿爹送了那么多好东西,也没见您这么开心过,您偏心。”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你不服气也是没用。”穆能施施然地在她面前做下,笑意满面,又提起朝堂的事,“你早日着手回朝堂,万事小心些,秦宛一死,长乐不足为惧,你认了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