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知,她……”林肆欲言又止,慢慢将林然求药的事情说一遍。
殿内半晌不语,廊下至微的嬉笑声传来,穆凉浑身冰冷,却笑了笑:“或许她这些时日被头疼折磨,对住持恨之入骨了。”
林然自被下药以来,哪里有过一日好过。在安阳时,记忆忘得快,总是呆呆的,好不容易渐渐能记住事了,可还是不如常人,她记事的册子怕是多了好几本。
她不知林然的记忆是慢慢变好,还是靠着笔来记住,许多次想问一问,都不知该如何启唇。崔大夫处一筹莫展,希望也甚是渺茫。
若将住持也杀了,那么她就真的回不到原来了。
她彷徨一阵,对上林肆担忧的视线:“舅父之意,我明白,住持那里您看着一二,林然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待我问问她。”
太子妃话里言及林然的苦衷,也不说林然做的不对,毫无责备,林肆听后,一时间五味杂陈。他点头答应下来,“也可,我回去等太子妃。”
林家还有许多事,他不好久待,就先告辞回去。
林肆走后,穆凉一人深思,许久无声,直到林然回来用午膳。
自太子监国后,林然无事都会回来用午膳,风雨无阻,她入殿后,婢女鱼贯而入,伺候她更衣。
换过轻便的衣裳后,她照旧挤到穆凉身边,见时辰还有些早,就想静静说会子话,挥手示意宫人退出去。
林然沉静,穆凉心里慌得厉害。她抬首,林然笑了笑,反先问她:“你怎地一人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