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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帐,我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丢下。想了想,我又掏出三钱银子的找头,道:“再去取几壶好酒,今夜别来扰我,我与你们老板娘有旧。”

“客官,凡是回头客都说与我们老板娘有旧,您这么着,让小的很难做……”

我侧头瞪了他一眼,又摸出十几文:“贪心不足蛇吞象,拿好了,别来扰我们。”

小二笑着跑开了,不一会就端着后劲十足的葡萄酒上来。

酒来了,他人也醒了,并不问其他,动手就倒酒。

“兄台高姓大名?”我也给自己倒满,问了一句。

“小姓韦,单名一个白字,表字太白。”韦白一饮而尽,“阁下如何称呼?”

“鄙姓明,明可名,草字子阳。”我一拱手,也是一饮而尽。

“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子阳贤弟当与兄共饮千杯。”韦白豪迈,居然舍了酒盅,直接就着酒壶喝了起来。

“舍命陪君子了。”他该比我年长不少,称我贤弟也不算占我便宜。

韦白连喝三壶,醉态复萌,以箸击碗,高声唱道:“黄鹤一去空无影,白云苍狗物已非。雁影已随风雨去,龙笑亘古空自悲。”

我也来了兴致,跟着用筷子打上节拍。

“笔墨伺候!”韦白高声叫了一句。

小二早就被我们吵醒了,恐怕街坊们也被吵醒不少。不一会,笔墨和上好的湖州宣纸送到了我们桌上。

韦白一把撇开宣纸,高声吟啸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笔走龙蛇,酒后狂草,惊天动地。

我看着墙上墨迹未干,忍不住高声和道:“古树参差朝与暮,月宫孤独广寒人。金乌渐薄东山黯,皎兔徐升北斗沉。长夜漫漫应无语,晚风瑟瑟更伤神。料知落花流水去,空看枝头又一晨。”

韦白回头看了看我,朗声笑了两声,在自己的诗旁又录下了我的即兴之作。写完,将笔往地上一扔,笑道:“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