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水声掩盖了她的声音,里面没有答复。
她转了身,修长的手指印在毛玻璃上,五个指头在玻璃上透着肉色。
“烟叔?你听见了吗……”
“乱猜的?”
倪芝应他,“嗯。”
“嗯。”
陈烟桥不想骗她。
终于低下头撑着湿漉漉的墙,任热水迎头浇下,分成无数股细细水流从眼鼻下流走。
倪芝自嘲地笑了笑,“那我呢?你找我是做什么?”
水往嘴里灌,他说得含糊不清,“娶你。”
水声掩盖中,门球转动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但两人从未跨越这屏障,因此格外敏感。
其实陈烟桥家的厕所门,坏了许久了,锁不上,只能带上。
他挂花洒的钩子倒是修好了。
倪芝的肩头,就剩一根细细的带子挂着,长腿似玉柱,烟雾缭绕里,她同他对视,“你再说一次。”
陈烟桥见她探进来进来,没遮没挡,只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眸子漆黑。
“结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