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七连忙道,“起好了,我早就起好了,叫聂长荣。出自史书《礼》中不是,就是长久获得荣耀的意思,长荣。”
“聂长荣,”三娃低声叫了两遍,道,“是个好名字,谢谢你。不过这么好的名字,俺恐怕用不了啦,你还是留着,给能活的更长的人吧。”
他的呼吸逐渐缓慢下来,“栓子,栓子,俺不行了,你回头埋俺的时候,记得头朝东,俺想死了之后回家乡看看。你有啥话要捎给恁爹娘的吗,等俺可以托梦的时候,让俺爹给恁爹说。”
栓子双眼通红,隐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有。你一定要告诉他,就说等战事了了,我领了赏,都带回去给他当私房钱,一两都不给我娘。”
三娃笑了一下,脖间的血如流水一般,扑哧着向外冒。他疼的皱了一下眉,“好,俺,俺一定会,带到的。栓子,一定要照顾好成器,他还没成器呢,等他等他”
等他之后是什么,再也无人诉说。
三娃闭上眼睛,永远睡在了天金城的外面。
黎成七掩去眸间的痛苦,他拿起放到一边的刀剑,向那个偷袭的人走去。
那人穿着太真族奇异的服装,看着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此时已被大兴的士兵挟住,和其他被俘虏的太真族人一起,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黎成七停在他面前,伸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怒斥道,“你们都投降了,为什么还要偷袭!”
他说完,重重地把那个孩子扔在地上,伸脚朝他的胸腹踢去。
旁边无人阻拦。
“为什么要偷袭!不服输的话,为什么要投降!为什么要投降!我让你偷袭!让你投降!既然输不起,那就去死吧!”
他每说一句,就重重地踢上一脚!
到最后那孩子整个人被他踢得口吐鲜血,整个身体团成一团,痛的低声呻吟。
被血染红的大地,烧焦的旗帜,散发着恶心味道的木块破布,一切的一切盘绕在众人的上空,让黎成七的动作更加的激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