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三娃整个表情立刻变得惊恐起来。然后他张开双臂,整个把黎成七包围在了怀里。
黎成七推了他一下,道,“干嘛呀你!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样,松开!”
却没有推开。
从背后传来的浓重血腥味涌进鼻尖,刺的他几乎要窒息。
黎成七像是明白了什么,对五六步之外正在扶救兵的栓子惊恐地叫道,“栓子!”
栓子被他凄厉的叫声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伤员连忙跑过来,这才看到三娃脖子上被插了一根长铩,正在向外涌涌地冒着热血。
他只觉怒气填胸,右手握拳,朝那个偷袭的人重重地锤了下去。
“操,你娘!”
肩上一松,黎成七僵硬着身体慢慢后转,三娃此时半躺在栓子的腿上,脖子上的长铩一端抵在地上,因为长铩头刺中了血管,他整个身体因为大量的失血,而不自主的颤抖着。
黎成七想伸手捂住伤口,又怕碰到长铩头,双手靠在三娃脖间,犹豫地伸缩。他仰头朝四周大喊,“军医呢!军医快过来!”
来的是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老者,他弯身查看了一下三娃的伤,对着黎成七和栓子摇摇头,又被别的人叫走。
黎成七伸手想抓他,三娃这时‘咳’了两声,叫住了他,“成器!”
他蹲下来,终于敢伸手去捂三娃的脖子,“在呢,我在呢三娃,别怕啊,我找别的军营来,那个老头胡子都白了,肯定老眼昏花了,我给你找别人啊!”
“不用了。”三娃歪头吐出一口血,“不用了,俺活不了啦,成七,这次俺没有叫错吧。”
黎成七摇摇头,“没有。”
三娃笑了下,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血,“你还没有给俺起个好听的名字呢,什么时候起好,记得告诉俺一声。俺恐怕等不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