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做事偏执,是被逼出来,换作任何人经历过血海尸山,也不会像正常人那样活着。
她砸了东西、骂了张正,始终换不回来皇后,她停了下来,痴傻般坐在榻上。
趁此间隙,张正才敢张口:“皇后殉葬是她只自己的意思,没有人强迫。”话未曾说完,她看了眼榻旁眸色黯淡的秦若浅,唏嘘道:“皇后拿出先皇遗旨,上有令她殉葬和立七公主为储君的旨意。”
皇后自己早有预谋,他们想阻拦也没有时机。
陆思贤愣住了,下意识向秦若浅那处看去,这才发现她面容苍白,表面平静如旧,可眉梢眼角却是难掩几分黯淡。
她盯了一阵,秦若浅才抬头看她,方才的黯淡消失了,换作温和若水、笑如春山的姿态。
一瞬间,陆思贤便哭了,泪珠倔强地在眼眶了转悠,张正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得继续劝说:“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了为好,张府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若是不顺,也可回来。你若觉得我可信,便同我说道,若我可以,必然会帮你。”
三个若是,显示他将陆思贤当作自己的亲女。
秦若浅无心去体会他话中的含义,陆思贤哭了,心中一阵酸涩,本想将人过来安慰,可张正明晃晃地杵在那里,实在是碍眼。
她委婉道:“张相,孤来安慰她,朝中大事请您多费心些。”
开始赶人了。
张正明白,揖礼离开。
陆思贤落寞,抱着自己的膝盖坐下来,脑袋耷拉着,像极了外间无人喂养的猫儿被雨淋了一夜。
惹人怜爱。
秦若浅伸手去摸摸她的手,“阿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