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姜嬉放下书,取过茶盏抿了一口,道,“我本是一个弱女子,镐京水火浮沉,我须得找个靠山倚着,才不至于下场不堪。若是论权势地位,满镐京,恐怕只有厌夜王是最硬的靠山了。”
“嘶——”执墨不小心被针刺了手,忙放至嘴里喊着。
片刻后,她又埋头笑道:“主子说此话,未免也太过绝对了些。奴婢瞧着,衍王就极好……”她嘴上说着,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因埋着头,加之灯火明灭,让人瞧不真切。
陶嬷嬷和她从来不对付,可此时却也说:“是啊姐儿,多瞧瞧其他哥儿,总不至于总在一棵树上挂着。”
她总是怕姜嬉日后伤心,那顾煊分明就不是个会体贴人的角色。
姜嬉笑而不语。
执墨悄无声息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把她安然遂心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心下一沉。
当夜,姜嬉睡得早了些。
郡主府通明的灯火灭了一半,一抹细瘦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郡主寝院中的下人厢房中摸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整理发饰。
携书远远跟在她身后,见她从西边的角门下出去,钻进一顶灰布轿子里。
“这轿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携书目光随着那顶轿子出去,侧过脸问看门的小厮。
看门的小厮是轮换的,不知道具体何时,道:“今夜上值的时候便在此处了。”
携书点头。
她抬脚出去,又跟了一段路。
只见那轿子穿过夜色,进到灯火辉煌的路段,停在一家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