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荇没那么在意他的心情变化,率先推转一盏金蛇烛台走进了一道暗门,也不叫林洛离跟着,但行为举止就这么个意思。
落在后面的林洛离脚步虚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还是扶着墙咬牙慢慢挪了过去。
刚一进门,湿热的水汽扑面袭来,皂香熏香冲得他差点站不住脚,脚腕一拐差点砸倒在地。
鼻腔哼出一声轻呼,没有预想中的惨烈疼痛。
远隔几步的女人须臾冲到了他身边,大掌隔着衣服掐住他还算坚实的小臂,把软着腿虚跪的人凌空提起。
“没用。”揶揄的嘲讽戏弄在耳侧。
此刻烛光微弱,水雾弥漫,四四绕绕地蒙在眼前,谁也看不清谁。林洛离依着性子想扯回自己的手臂,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如此不堪。
可那个女人并不理会他别扭的小脾气,还是紧紧抓牢,再不放手。
就这样被半拉半拽扯到了一处精致砌凿的白玉池子前。
那方一丈长宽的池子腾腾冒着热气,带些刺鼻的硫磺气味。泉眼处涓涓涌出热液,从山顶沿着疏通好的管道一路顺流而下,积蓄出一池温度适宜的泉水。
小臂上的手终于松了开来,林洛离捧着的从里到外几件衣服也被一股脑抢了过去挂上了旁边的衣架上。
“把自己洗干净再出来。”
关荇胡乱丢下一句话便抛下了摇摇欲坠的林洛离。
结果走到一半她又折了回来,强硬地捏起林洛离的下巴,阴着嗓子威胁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戚锍的软筋散可不止让你没力气那么简单。别想耍什么花招,懂不懂?”
见林洛离没什么反应,她又道:“再说,你这幅鬼模样又能逃到哪儿去?不过若你那倒霉妻主对你有些感情,愿意花大价钱将你赎走,我定然也愿意成人之美。”
粗粝的手指掐得那节白玉不耐受地染上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