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的,车厢外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整个车厢也跟着猛地顿了下,被迫强行停下。
姜芜右手紧紧扶住车壁,因车马的急速停下,身子跟着往前倾去。
还未缓和过来,整个车马又抖了几下,像是有人用重石砸了过来,紧接着的是外边传来的打斗声。
姜芜受惊,立马如烫手般地从车壁上收回了手,心跳如鼓,一手捂了嘴,我仅差一点就叫出了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脑袋忽地被苏墨一把用力抱住,压在他腿上,耳朵也被一并捂住,叫她听不得半点声音。
马车又抖了下,似车厢顶上跳上来一个人,一把尖刀从上插下,亮色刀刃闪着一片白光。
车厢顶的那位黑衣人见没捅中,又往旁的地方乱插了几刀。
因黑衣人是从后突然冒出来的,或者可以说是一路从京城偷着跟到这儿,见四下荒郊无人便露了本性,龚远和尹池丞想要对付时,早已失了先机。
黑衣人寡不敌众,再且方才又重力过猛,这会儿与龚远他们打得连连败下阵来。
黑衣人似故意般的,总是挨得马车很近,几人打斗时,难免会撞到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如瞬时都会翻了般。
姜芜睁了眼,眸里满是不安,继而双肩被苏墨捏住,听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字来对她说:“就在这儿待着,不要出来。”
姜芜想要再去攥他袖子已来不及,人已经从车厢那儿跳了出去。
马车外,龚远不再留手,没几下,就将那人打得趴下,脚踩在他的背上,一手反拧着他的手,防他再动。
“说,谁派你们来的!”龚远问,黑衣人越是不答话,他拧着人的手越是用力。
黑衣人受过专门的训练,任龚远再问,皆是紧闭了嘴,不吭一声。
苏墨脚下恰是黑衣人落下的那把尖刀,脚一踢,尖刀弹起,被他握于手中,直直往了黑衣人的方向掷去,黑衣人的右手手掌被插穿,远远看去就像是将他的手背狠狠订在泥土中。
黑衣人顿时仰头惨叫一声,叫出的声音却是难听,宛如舌头割了个口子,张大的嘴里更是涌出大团大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