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又是挥下一鞭,方慢下一瞬的马车又忽地快了起来,摇晃的幅度更是大。
苏墨一手强力拧了姜芜的胳膊过来,既恨她跟个听不懂人话似的,更恨她哪怕到现在,也想着同他斩断所有关系,他逼问道:“怎么不跳吗?不是要下去捡的吗?”
姜芜疼得脸色煞白,可内心竟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一丝异常的平静,她听见自己轻声问他:“公子,是否我捡回来了,我们就真的两清了?”
苏墨怔了瞬,旋即又厌恶地撇开眼,高举马鞭重重打在马背上,每挥舞一下,空气中呜咽一声。
姜芜脸上挂满了泪,凌乱碎发垂下,给她添了抹难言的破碎,她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眼他的侧颜,忽地浅浅弯了弯唇。
倏的,苏墨左手手心一空,一道人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跳了下去,没有任何的防备,或是别的什么犹豫,就这么直直地当着他的面跳了下去。
一二再,再而三的,专门在他的底线上来恶心他。
马儿嘴边的缰绳往后一拉,它吃痛扬起前肢,长长嘶鸣一声,彻底停在布满碎石的路上。
苏墨不知道那刻他是怎么跌跌撞撞跑向姜芜的倒下的地方的,只记得自己颤着手抱起她的时候,在她后背上触到了一片的温热血迹。
姜芜使出最后的力气,忍着疼,推开苏墨,瘸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往后走着。
从暖玉被苏墨从马车扔下到现在,马车已驶过一段不小的距离,姜芜不知道暖玉究竟掉在什么地方,只能一直走一直走,再也没回头看过。
苏墨咬了咬牙,所有怒气又蹿地冒出,他跑上前,死死攥住了她胳膊,“你是不是存心来恶心我,跟我反着来的?”
姜芜从马车上跳下时,后背被路上的石子烙出一片血迹,此时她藏住怀中的东西,生生咬住唇,才能将所有闷声咽下。
“你可真是行的姜芜,怎没跳下来直接摔死得了?回去再跟你算账!”
姜芜重新被苏墨揪上了马车,龚远被她后背的惨状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屏气驾马,想着离京城也剩多少里地了,他只肖再快一些就行。
姜芜蜷缩在马车内,死死没有吭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