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萧瑟,昏黄的路灯抹了条丝滑的绸带,隔开两重人事物。大门在晏休面前关上,俞绥临走前还乖乖跟他挥手再见。
口袋里的手机又一震动,晏休拿出来,划开接通汤瑛的电话。
汤瑛有点担心:“十分钟之前不就说到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进来?”
“他进去了。”晏休说。
“那你没进来吗?”汤瑛一下捉到她儿子的重点,疑惑地想她儿子总不至于连这几步路都懒得走。
门口那边传来声动静,俞少爷一进门就跟准备走的汤瑛和老晏正面对上。
少年白皙俊美,眉目清晰,唇角弯弯,满面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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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的周五鸡飞狗跳。
小少爷翘掉大型家宴,跑去犄角旮旯里随便拎一个人出来工资比俞家浇水的园林师傅还低的抚村待了一个晚上,末了还沾了一身酒气回来。
袁语女士愁掉了一手头发,跟在保姆身后调蜂蜜水。
俞京缘和俞僚俞贞俞斯齐齐上阵唱黑脸,他们好像忽然得空,然后猛然发现幺儿已经长到叛逆不受管束的年纪,一个个武力全开,深怕落一个“未来他走了歪路,是因为他们曾经没有拽过他”的结果。
而袁语女士扮演红脸,拦着幺儿的房门让他先喝水。
她把老公和其他孩子关到门外,走到俞绥旁边细声细语地问:“妈妈好早就告诉你今天你晏阿姨一家要过来吃饭,为什么还是跑去抚村了?”
俞绥一口一口汲水喝,扶着桌子给晏休回信息。
他特别讲究流程,让晏休到家以后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