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抬枪,不再看韶星津与?白瑶瑶一眼,只吹了两长?一短三声哨子,往院中空地而去。
轻竹疾退到她身边来,说话跟连珠炮似的道:“鞑靼怎么可能大军来袭——”
言昳忽然?耳边听到破空声,她仰头,头顶全是雪雾什么都看不清,可她还是拽着轻竹往后奔跑:“估计有炮弹要落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枚炮弹轰然?落在刚刚她与?韶星津说话的门口前院!
幸好那炮弹并不是装着火药的,而是古旧的弹丸炮弹,只砸塌了抱厦和围墙,烟尘四起,言昳对身边私兵道:“去看一眼,那炮弹上是否有刻字。”
私兵点头,快跑过?去,大着胆子翻找了一会儿,远处炮声也不是很频繁,他一会儿喊道:“二小姐,上头写?着宣陇二十四年延安府造,是咱们自己的炮弹!”
言昳心里?稳了稳,众多私兵奔来,绕开岌岌可危随时都能再次倒塌的前院,跑过?来。
她道:“我懂了。叫人集结,带上东西,咱们准备出城去大营中与?——”
“言昳!!”
风雪中,言昳听到了一声嘶哑惊惶的呼喊。
她驻足在台阶上往已经破碎倒塌的门口看去,就看到山光远手边没跟着一个卫兵,跳下黑马,披风在大风中乱摆,他几乎无法掩抑自己面上的惊恐惶然?,朝院中奔来。
言昳喊道:“山光远!”
他猛地转过?脸看向她。
她看清了他以往过?分沉静的面容上,如?今像是打翻了太多慌悲惊乱的调色盘,他竟收拾不住自己的表情,只呆望着她。
言昳心里?猛地紧紧一攥。
他面上的表情,让她想到前世自己落难许久逃脱的那天。她设计火烧了小半片庆阳府鞑靼军营,而他正巧率领大军袭击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