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在时,老师虽不及顾兆这般事事亲力亲为照顾,可也下了心血,十分疼爱了。
孙沐听的晃了神,也想起明源小时候,夜里时有惊着会啼哭不止,奶娘照看怎么哄都不行,明源哭声响亮,吵得他睡不着,便披衣前去看,他到了跟前,明源就不怎么哭了。
明源亲他这个爹爹,处处肖像他。
可都是他,都是他害了明源性命。
“……你下了帖子,邀他来我这儿,就说赏梅喝酒作诗。”
“老师?”梁子致还装不明。
孙沐瞥了眼这小子,说:“吃食虽好,可你句句不离顾兆,又是捡着我爱听的说,不就是此目的吗。你啊,倒是跟施明文一样,他劝我收徒,你也是想让我收徒,宽慰我的心。”
“施大人也让您收徒了?谁?小顾吗?”梁子致倒是不否认,师父年岁大了,因为明源去世,师娘与师父离了心,如今师娘在滁州闭门不见客,常年茹素礼佛,而师父便一直飘零在外,没有居所,梁子致见了,其实心中痛楚。
“严谨信。”
梁子致听了,咕哝说:“这状元郎学识是好,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可性情真的跟施大人如出一辙的端正肃穆,师父您要是收了,这规规矩矩的,指定受不了。”
孙沐想给这个徒弟紧一紧皮,便说:“那便连这位严谨信一起邀了,我再下个拜帖,邀请施大人过府当个评判,咱们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