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或许该问问这把剑?”
“对对对!问问这把剑!既然是噬主的魔剑,那么问问它就什么都知道了!”
墨衣客好似在这一瞬间,找回了昔日尽丧的心气。
虽然也只是这么一瞬,可对于大剑仙来说,这就足够了!
话音未落,他周身衣袂已是猎猎作响,沉寂多年的剑意骤然苏醒——那是属于大剑仙的威压!
就算只是片刻惊醒,可在刹那之间,依旧好似狂风卷过,整个平原之上都是那股凌冽剑意。
他双臂绷直,掌心相对间,竟有冲天剑气凝于其上,明明无剑在手,却比握着神兵更显慑人。
“给我开——!”
厉喝落时,他双臂猛地向前一斩。没有惊天巨响,可脚下的平原却如被无形巨刃劈中,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直达地下的沟壑。
尘土与碎石顺着沟壑簌簌滑落,连此间地脉都在这一瞬间被其顷刻斩断。
杜鸢看的十分赞叹,这是他头回真切见得纯粹剑修的巅峰杀力:不借法宝,不凭术法,只凭一道骤起剑意,便能以身为剑、劈开大地。
这般威势,着实了得!
至少,西南一行,他没见过比这个墨衣客厉害的。
而且是没见过比这一瞬出力要厉害的!
当然了,小猫得除开。而且也可能是他们死太快了,没有展示的机会也说不得。
但不管怎么说,杜鸢还是第一次正经看见一个大修士认真时的杀力。
只是墨衣客厉害,那魔剑同样不差!
当压制它的地脉被劈开的瞬间,天幕之上骤起雷云。似乎马上就会有天劫落下,以防妖魔逃走。
赶在那之前,那把早因为杜鸢而睁开眼睛的魔剑‘夺命’便是瞬间化作流光,直奔天外而去。
它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河西县!
只要落入河西好好躲着,天劫就会受制人道而难以落下。
就算真的不管不顾,那也无妨。天宪和人道互相钳制之下,威能自然减弱。
如此依旧是个机会。
见状,墨衣客厉声呵道:
“休想逃!”
一步踏出,脚下大地瞬间开裂,好似蛛网般蔓向四野。
唯有杜鸢脚下依旧完好如初。
且在那魔剑身前,一双流转着雄浑剑气的大手跟着覆压而上,誓要将其一把拿下!
杜鸢没有干涉,只是静立一旁,目光落在那柄“夺命”魔剑上。
面对袭来的剑气巨手,魔剑剑柄上的竖瞳竟像活人般眯起,透出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
一个丢了心气,还没了剑的剑修,算什么东西呢?
它不愿与墨衣客纠缠,剑身骤然嗡鸣,血色剑光顺着剑脊暴涨,只一绞便撕碎了那对剑气大手,余势未消,径直朝着河西方向遁去。
“你敢!”
墨衣客目眦欲裂,双眼赤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被压在山腰的‘春风’亦是疯狂颤抖,只消墨衣客抬手一召,想来这口仙剑便会自行破开封印。
直入旧主之手。
可就在最后一刻,墨衣客却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那股刚燃起的心气瞬间泄去,身形一软,重重跌坐在地。
山腰的“春风”似也感应到主人的颓然,嗡鸣声渐渐低哑,最终彻底沉寂,只余一片死寂。
魔剑遁走的血色流光里,剑柄上的竖瞳愈发得意,那股讥讽更是几乎要凝成实质——早说了,连自己的剑都丢了的剑修,算什么东西呢?
流光愈发做大,可以想见,只需眨眼之间,这柄魔剑便会落入河西,借高澄和先后数任县令勤政养民换来的盛大气数,硬抗天劫。
这实在是太快了!
以至于就在河西的老乞丐,都是堪堪反应出:
“人屠的剑?不对,那只是剑奴,你竟然才是人屠!?”
老乞丐想抬手阻拦,可指尖刚触到一缕魔剑的凶戾气息,便知已然迟了。
心头哀叹了一句——‘若是李拾遗那孩子还在的话,定然能够拦下这孽障!’
他也就只能直直看着那柄魔剑落入河西,插进河西县衙
嗯?!剑呢?
这一刻,看清了的老乞丐只觉满心不解,他明明看见那柄魔剑落入了河西县衙。
可现在理应插在县衙公堂之上的那柄魔剑呢???
与此同时,在杜鸢手中。
那柄魔剑的竖瞳早已没了半分戾气,便是先前的讥讽也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唯一剩下的便是对着捏着剑身之人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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