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鸢依旧在追问着,因为他总感觉这里面的问题远不止看到的这点。
中年文士这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杜鸢也不催促,只是立在旁边静候他的下文。
终于,随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从他脸上落下。
中年文士方才开口道:
“因为我——高澄,要向药师愿,向天子递一次剑。”
不算回答的回答,这让杜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认真凝视对方许久之后,杜鸢方才是点了点头道:
“我不会拦你的。”
闻言,中年文士突然觉得好似心头重石落地一般松了口气。
继而便朝着杜鸢认真拱手一拜道:
“高澄拜谢了!”
杜鸢亦是回礼。
随之便看向他身后道:
“今日,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再拖下去,我怕那位姑娘就要径直找过来了。”
高澄顺着杜鸢的目光回头,只见那始终带着一把剑的姑娘一直等在不远处。
这让高澄有些无奈,但也还是回头说道:
“如此,高澄告辞。”
“不送。”
杜鸢便立在原地目送高澄离开。
等到高澄回到了那位姑娘身边,女子就忍不住说道:
“先生您还是太过莽撞了,此人虽说我看不出气候,师兄也用秘宝探过,可适才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此人或许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般简单。”
“您实不该独自接近此人!”
她和他师兄,都认定杜鸢不过是个靠着大世将至,而读出了一点东西的读书人。
甚至连正经的儒家人都不算的那种。
可刚刚不久,他们却听到了一些不太妙的消息。
所以她急忙找来,一是看护高澄,二是看看杜鸢。
至于她师兄,则是顺着踪迹一路去寻那个老乞丐了。
于此,高澄摇摇头笑道:
“姑娘多虑了,这位公子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先生!”
二人结伴而去,一路上,女子一直絮絮叨叨,中年文士略感无奈,可却不好推脱,只能斟酌着不断搪塞。
而在河西县甜水河与澜河交汇之处。
提着乌木短刀的男子也终于寻到了老乞丐,一见面,男子便拱手拜道:
“晚辈代玄籁洞天而来,见过前辈!”
老乞丐微微回头,瞧了男子几眼后,问道:
“玄籁洞天的?玄籁洞天年轻一代里,老乞丐我就记得那个耍弓的小姑娘。她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