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有些发酸,忍不住想哭,但还是咬牙忍了下去,故作轻松的提议道:
“也许我们可以等一等,反正听城外的喊杀声,镇压叛军的队伍应该很快便会…”
说着说着,苏婉清最后的声音终究还是低了下去,也低垂下了脑袋。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那就更别提别人了。
毕竟,宫墙作为皇宫最后的一层防线,本就有着御敌之外的责任。
因此,就算大军压境,怕不是一时半会都拿乱军没办法。
更何况,洛阳城内甚至外面那些拱卫洛阳城的禁军们也没什么大型攻城器械。
他们的职责是拱卫,又不是去打仗。
自然的,为了安全着想,父王也不可能给他们配备大型的攻城器械。
这也许可能就是尽管过去了如此之久,他们依然还没见到城外禁军前来护驾的原因。
而至于藏到援军到来?
那更加是痴人说梦。
谁知道禁军们前来护驾要多久。
一个晚上?
两个晚上?
先不说她们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不被人发现,光是寻找物资都是个问题。
乱兵们绝对会对那些物资点进行严密的把守——那是他们打坚守战的保障。
而既然就连连苏婉清都能意识到这个问题,那就别提比她还年长许多的众人了。
短短片刻功夫,众人便从刚刚燃起希望之火再次彻底跌落深渊。
同时,也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吴信身上。
尽管,这个男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唇色发白,冷汗掺杂着血水浸透了那不伦不类,半长半短的头发。
可此前那非人到近乎于奇迹的武艺,还是让众人忍不住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希望他能再次创造奇迹。
希夷的目光让吴信强打起精神,摇头拒绝了护卫们的搀扶,再次站起身,准备亲自探查一下情势。
但这却让刚抬起头的苏婉清感到气愤不已,她顾不得洛泱那沉默的目光急匆匆的跑到吴信身前,展开双臂道:
“你…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