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溪不由拧眉思索,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家人已经死了,是鬼?
莫名的紧张感,随着故事缓缓推进,一点点积累,顾兰溪不知何时,已与陆南亭十指相扣,却顾不得扭头去看他的表情,或者与他小声交流剧情。
这一场上座率并不高,能容纳百来人的小厅,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十来个人。
但每个人都很专注的盯着荧幕。
独角戏唱了十来分钟,炕桌上的灰越来越厚,未读的信也积攒了好几封。
观众疑惑与恐惧积累到了极限,就要不耐烦的时候,小忆再次拉开了鞋柜的门。
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双小孩的塑料凉鞋。
诡异的是,她毫无所觉,把脚伸过去,死活要穿进那双鞋里。
痛苦的哀嚎声响起,画面黑了下去。
新的一天,小忆再次从炕上翻身坐起,好似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次她没有出去干农活,而是打开橱柜,拿出来一封牛皮纸裹起来的点心,走了很远的路,去见一个人。
剧情有了突破口,好似堰塞湖终于有了泄口,紧张不耐的情绪,也跟着松懈下来。
正是初夏时节,沿途遍布野花。
小忆心情沉重的走着,松鼠抓着树干探头,片刻后毫无所觉的跳走。
野兔也出现了,耳朵动动,却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又低头,继续吃草。
顾兰溪盯着她身后,没有发现影子。
破案了,小忆是一只鬼。
“她已经死了。”
陆南亭眼睛盯着荧幕,手一直在摸媳妇儿手指头,见她突然凑过来,说了这么句话,不由打了个哆嗦。
见他反应这么大,顾兰溪嘴角轻轻勾起,然后就见小忆来到一座砖瓦房前,隔着院门喊舅舅。
院子里茅草长得极为茂盛,比院墙还要高出一截,房子看起来也很久没有住人了,但随着她呼唤,那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杵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老人站在院门口,四处看了一圈,满脸疑惑回了屋里。
小忆不知不觉哭成泪人,手里的点心拎不住,掉在地上,等她伸手捡起来,扎着点心的绳子突然断裂,里头的点心也化作了一捧黑灰。
她就在门口站着,直到晚上,那扇门再次打开,然后,老头骂骂咧咧的拿拐杖拨开茅草,再次走到了她面前。
这次,他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孩。
大森林的夜晚格外漂亮。
漫天繁星,莫名温柔,一闪一闪。
“你这孩子,看来还没忘了回家的路。”
小忆眼泪再次滚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抓老头的胳膊:“舅舅,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头发都白了。”
老头却往后退了一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昂~”
影厅里不知不觉响起了低低的哼笑声。
小忆尴尬的收回手,讪讪问他:“舅,我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