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恕己看看袁氏,再看看侯爷,没有片刻犹豫,踮起脚尖,附在侯爷耳边低声道:
“老爷,昨天夜里,五城加大了夜间巡逻的人数,我估摸着那死太监要动手了。”
陈漠北没说什么,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刘恕己头一回不大明白这笑里的深意,只得多问一句。
“接下来,老爷是什么章程?”
“我能有什么章程,能当个缩头乌龟,保着一家人平安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刘恕己一怔,陈漠北已擦着他的肩,大步往外走。
刘恕己心说这是怎么了?
谁又惹他了?
刘恕己一看袁氏还在院里张望着,赶紧走到她身边,捂着嘴一问。
袁氏还指望着刘恕己在中间调和一下父子关系,于是把书房里的事情一五一十都道出来。
刘恕己越听脸越黑,最后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
“这小畜生,胆儿肥了。”
胆儿是肥了,可那孩子说得也是句句在理。
老爷这些年的行事,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别说孩子在外头觉得丢脸,就是她这个堂堂侯爷夫人,也常常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刘管家,你说老爷他……”
哪里还有刘管家的人。
刘管家已经匆匆追着陈漠北而去。
追上陈漠北的时候,已经是在二门外。
刘恕己咧嘴一笑:“老爷,还真别说,那小子还颇有几分当年你的模样。”
陈漠北冷笑:“我可没他那么混过。”
刘恕己:“你那时候混得还少吗,老侯爷都拿你没办法,只让我在边上多劝劝。”
一提老侯爷,陈漠北突然不说话了。
刘恕己看着他,叹了口气:“既然老爷不打算出头,那今日下了衙,就早些回来,我备些酒菜,陪老爷喝几杯。”
陈漠北看向刘恕己的目光,暗沉了几分:“你不怪我……”
刘恕己摇了摇:“恕己只要老爷开心。”
开心?
陈漠北皱眉,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
有书房里那个小畜生在,他开心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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