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打过,家常便饭而已。
陈漠北也以为自己这一巴掌,一定会甩下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陈器眼中两簇怒火时,心底的愤怒、错愕、难以置信相互交替着。
接着,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手上紧绷着的力道随之一泄。
这一泄,四经八脉撑着的一股力道,如同放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哗往外流。
可他脸上那副狰狞的表情还在,只是眼中的冷沉一点一点的褪去,慢慢流露出一种灰烬般的无力。
这小畜生啊,到底是长大了。
他冷冷地收回落在儿子身上的目光,什么话也没有说,手一收,袖一甩,扬长而去。
陈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头的冷汗直冒。
我的娘咧,刚刚亲爹这一巴掌要是劈下来,说不定自己的牙齿都得打飞出去,幸好啊。
只是奇怪的很。
“娘,爹怎么……”
“啪——”
陈器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始终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巴掌,是娘抽下来的。
为什么打他?
他说错了吗?
他分明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袁氏插着腰,怒目圆睁,“小畜生,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跪到你爹回来为止。”
“娘!”
“不把你爹哄好,就别喊我娘!”
陈器气得脸都狰狞了。
刚刚我还为娘说话了呢,咋好坏不分呢。
……
“老爷,老爷,老爷等等。”
陈漠北停下脚步。
袁氏急匆匆上前,“老爷,那一巴掌我替你打了,你别和那小畜生一般见识,消消气,快消消气。”
陈漠北看着发妻急红的脸,冷冷道:“你养的好儿子。”
“我……”
“这几日约束着府里人,都不允许去外头。”
袁氏心头咯噔,刚要再多问一句,却见男人已经大步离开。
“老爷……”
袁氏急得直跺脚,正要再追上去,不想一个眨眼的功夫,男人身边多了个刘恕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