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魏国出了个百年奇才,正是相爷敌手

回成都后,邓艾便连夜著书。

写就《济河论》,详细阐述屯田之策。

翌日,曹操召集群臣议事,邓艾奉书进言:

“大大王,臣巡视东南,察蜀中利弊。”

“今今今献《济河论》,请……请大王过目。”

曹操接过竹简,细细。

邓艾立于殿中,虽口吃,然言辞铿锵:

“蜀……蜀中土地肥沃,然水少难溉,致使使使良田荒废。”

“臣以为,当开凿河渠,引岷江、涪水灌溉,使荒地变沃土。”

“再于、于广汉、蜀郡设军屯,兵民共耕。”

“既、既可积粮,又可戍边。”

“此、此两全之策也。”

曹操点头:“详细说来。”

邓艾继续道:

“成、成都平原,可屯兵二万,涪水以南屯兵三万。”

“按十之二轮休,常保四万兵力,边耕边守。”

“若、若遇丰年,收成可比西部多三倍有余。”

“扣除军民耗费,每年可得百万斛军粮不止。”

“不、不消五六年时间,成都可积粮千万斛,足以供十万大军两年之用!”

群臣闻言,皆露惊色。

邓艾针对屯田的见解,竟与枣祗之谋不谋而合。

历史上的邓艾,

曾在淮水流域挖掘了三百多里长的水渠,灌溉农田二万顷。

从而使淮南、淮北连成一体。

由于淮水流域的水利和军屯建设得到飞速发展,魏国在东南的防御力量也大大加强。

每当东南有战事,魏国大军便可乘船而下。

直达江淮,军费、粮食都绰绰有余,又消除了水害。

成了吴国永远的噩梦。

而邓艾的屯田才能,也才是真正奠定他历史地位的因素之一。

因为三国最不缺的就是军事专家。

而邓艾军事虽然优秀,但却又做不到碾压同时代那些金字塔顶端的前辈、后辈。

可邓艾的屯田才能,几乎是t0一档。

这就太难得了。

使得后世很多人认为邓艾的才能,是可以跟诸葛亮、曹操比肩的。

“邓士载之策,正合孤意。”

曹操缓缓合上竹简,对邓艾的主张赞赏有加。

他的理论远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

曹操看得出,邓艾是有机会为魏国在蜀地积累大量粮草的。

司马懿见此,亦出列赞道:

“邓校尉之策,不仅可解军粮之困,更能省去转运之劳,实乃长远之计也。”

“唯大王察之。”

作为邓艾的举主,司马懿于公于私都会力荐邓艾。

“嗯。”

曹操当即下令:

“即日起,命邓艾总领东南屯田之事。”

“开凿河渠,广设军屯。”

“务必五年之内,积粮千万斛!”

邓艾领命,即刻调集军民,开凿河渠。

他亲自勘测地势,规划水道。

使岷江之水引入成都平原,灌溉万亩良田。

蜀中百姓起初不解,抱怨劳役繁重。

邓艾便亲自下田,与民同劳,并解释道:

“今日之苦,乃为明日之福。”

“待河渠修成,农田得溉,收成倍增,尔等再无需忍饥挨饿。”

就在邓艾等人的努力下。

魏国河渠初成,荒田得水,稻谷茁壮。

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

不表。

……

洛阳,相府。

夜色如墨,书房内烛火摇曳。

李翊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松树,枝干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父亲唤我?”

李治推门而入,见父亲背影如山岳般沉重,心头忽地一紧。

李翊未转身,声音冷峻:

“今日宴请诸将,锦缎之事,你可知错?”

李治瞳孔微缩,随即强自镇定:

“父亲如何知晓?”

“休管我如何知晓!”

李翊猛然转身,袍袖带起一阵寒风。

“你年方十五,便学人玩弄权术,可知政治并非儿戏?”

“年轻人,你还嫩得很呐!”

“就你这个年纪,你玩的明白嘛!”

李翊震怒,嘶声大吼。

他眼中寒芒如剑,刺得李治都不由后退半步。

他很少见着父亲如此生气,仿佛触动了他的逆鳞一般。

便是此前在河北时,为了阿若之时,父亲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当时他最多也只是欲自己辩论。

却很少似这般,不讲道理,单纯宣泄情绪。

但李治很快便挺直腰背,反驳说:

“父亲当年不也是束发之年便入仕参政?”

“《荀子》有云: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孩儿为何不可?”

“放肆!”

李翊一掌拍在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我且问你,诸将是敬你还是惧你?”

李治抿唇不语。

李翊冷声一笑,缓缓道:

“高祖得天下,岂是单弄权术?”

“张良、萧何、韩信,皆甘为其效死力。”

“便说明上下之间,不是靠试探,而是靠信任。”

“你今日之举,看似让诸将屈服,实则已在他们心中埋下芥蒂。”

“他们今日忍你,是因你年少,是因我尚在。”

“若他日你独掌大权,他们可还会如此配合?”

“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他们又岂会把你放在眼里?”

李治被逼至墙角,后背抵上冰冷墙壁。

父亲的话如冷水浇头,令他浑身发颤。

李翊见状,语气稍缓:

“治儿,权术只可逞一时之快,人心方为长久之计。”

他从案头取过青玉令,这是首相专属,天子御赐。

见青玉令,如见内阁首相。

“此印能令百官跪拜,可能令他们真心效死否?”

烛光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高大一瘦小,恍若巨象与幼鹿。

“欲服众将,当在战场立功,在朝堂展才。”

李翊将青玉令重新放回案上,“而非以此等小智试探忠诚。”

“今日之后,张郃等人表面不显,心中已生芥蒂。”

“这般权力,脆如薄冰。”

李翊这是在警告儿子,

今日之后,

张郃、陈到或许不会明着反对你,但他们心里已对你有了戒备。

“你父亲我能在朝堂立足,不是因为我比谁更会玩弄权术,而是因为我能让各方势力都愿意听我一言。”

“权力真正的核心,不是让人怕你,而是让人敬你、信你、甚至依赖你。”

“你今日之举,恰恰暴露了你对权力的误解——”

“你以为掌控就是权力,实则真正的权力,在于你能否让人心甘情愿地站在你这一边。”

李治终于垂下头:

“孩儿……知错。”

窗外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时分。

李翊踱至窗前,望着满天星斗,长叹道:

“行了。”

“我思虑再三,上庸之战,你不必去了。”

“什么?”

李治如遭雷击,猛地抬头。

“父亲!你不是答应过孩儿吗?怎么能……”

“此事已决!”

李翊声音斩钉截铁。

李治扑通跪地,抓住父亲衣袖:

“孩儿错了,我检讨就是了老爹。”

“叫什么老爹!”

李翊甩袖拂开,厉声喝斥: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办公之时,称职务!”

李治脸色煞白,伏地叩首:

“下官知错……首相大人。”

李翊背过身去,声音冷硬如铁:

“退下吧,明日自去书房闭门思过,出征名单我会另拟。”

李治还要再言,却见父亲背影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他颤抖着起身,踉跄退出书房。

卯时三刻,天光未明。

相府后厨已升起袅袅炊烟。

袁莹挽着素绢襜衣,亲自守着灶上熬煮的碧粳粥。

她执玉勺轻搅,“桃红,去看看大公子可醒了?”

她说话的同时,头也不抬,只将新摘的枸杞撒入粥中。

“昨日相爷训得重,怕是连晚膳都没用。”

桃红碎步近前,屈膝道:

“回夫人,大公子寅初便被相爷唤去书房了。”

“相爷命人撤了锦褥,只留一张硬榻……”

玉勺撞在釜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袁莹蹙眉,叹道:

“这是要闭门思过?”

又问,“相爷何在?”

“五更鼓响时就进宫面圣去了。”桃红低声回道。

“罢了。”袁莹轻叹,揭釜观粥,“这锅金丝枣粥又白熬了。”

此时珠帘响动,麋贞夫人携侍女款款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