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渗入骨髓。
这种痛,甚至让人止不住的绝望。
几乎是刹那间,宋哲的面色便一片苍白,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拼命的低着头,看着还悬挂在腿中间,晃晃悠悠的箭杆,每一次晃悠,都能带来钻心的剧痛。
隐隐的,他宋哲明白了他伤在何处。
这莫非是……鸡飞蛋打?
喉咙深处,是压抑的悲鸣,强烈到极致的痛感,甚至让宋哲的双腿都在不断打颤。
经常鸡飞蛋打的人都知道,那种滋味比女子分娩还要可怕,根本不是人类能承受的。
宋哲想要逃跑,可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反倒是噗通一声,身子便倒在了地上,如同一条可悲的蛆虫一样,蠕动着,扭曲着。
……
客栈,房顶。
斡里屠面色不善。
作为七人组中射术最好的一个,射杀宋哲,报仇的任务自然便落在了他的肩上。
这里更是经常能看到巡街的差役,兵卒,他们下手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被差役发现,全城搜捕的情况下,他们的下场会很惨,便是想要逃跑都没多少机会。
是以,他直接瞄准了对方的脑门,谁知这个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家伙忽然之间起身,结果箭矢就从脑门挪到了裤裆。
该死的,还是失手了。
听那宋哲中气十足的声音便知道,这家伙伤势应该不重。
“六王子,你们先撤,我再来一箭。”斡里屠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只是很快,一只手搭在了斡里屠的肩膀上,却是六王子斡里玄:“活着,便有机会。”
“乌古论部落就剩下我们七人,不能再有折损,撤。”
咬了咬牙,斡里屠终究是听从了六王子的命令,狠狠的盯着宋哲看了一眼,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已经趴在了地上,这样的角度,就算是斡里玄也没多少把握能射中。
一行七人,迅速消失在黑暗当中。
群玉阁内,之前逃走的妓子又重新回来,身后却是多出不少人,有其他妓子,老鸨,龟公,甚至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恩客。他们也听到了那凄厉的声音,都想要过来看看热闹,心里也在琢磨着,这究竟是发生了啥事儿,居然叫的这么惨?
总不至于是太过激烈,断里面了吧?
当他们看到宋哲下身一片血污的狼藉,还有那一根箭矢的位置……
嘶!
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下意识捂住要害,居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滋味,恍惚中那地方也是隐隐作痛。
“这是……废了吧?”
“废了,这辈子怕是只能做太监了。”
“嘶,好惨,看着都疼……这小子谁呀,这么大仇,这下手也太损了。”
“咦?这家伙不是白鹭书院那宋哲吗,还号称什么麒麟子呢。”
悉悉索索的声音钻进耳朵,太监之类的字眼对宋哲造成了强烈的刺激,眼一翻,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
一阵寒风吹过,宋言忽地打了个喷嚏。
连续三日赶路,终究是到了海西大雪原。
身后,是四千黑甲士。
虽然这边的气温愈发寒冷,刚刚呼出去的气息,立马就变成了白色的浓雾,可一个个黑甲士,身子依旧挺拔,面甲遮蔽着脸庞,唯有那一双双眼睛,坚韧又疯狂。
大概辨别了一下方向,宋言一扬马鞭,啪的一声,胯下骏马吃痛,四蹄翻飞,带起漫天雪花,继续朝着更北的方向出发。
女真王庭,已然不远。
大抵……就是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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