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王爷，五王爷。”众人齐声行礼，衣袂翻飞。

周三壮虽不情愿，也只得跟着弯腰。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地面，不愿抬头看那张令他作呕的面孔。

“诸位不必拘礼。”三王爷笑容温和，声音如沐春风，“今日是各位的喜事，本王奉旨前来同贺。”

“都坐吧。”五王爷也笑着说道，目光却在人群中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场的进士哪个不是人精？今年科举一拖再拖，背后的博弈谁人不知？这表面的和气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周三壮越发厌恶这种虚与委蛇，躲得远远的，冷眼旁观。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墨云飞看着他的背影，既希望他能学会变通，又希望他永远保持这份赤诚。

趁着墨将军不注意，周三壮溜到偏僻处透气。月光从窗棂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试图平复躁动的心绪。

墨将军示意墨云飞跟上，自己则继续观察三王爷的一举一动。如今处境被动，他必须时刻提防，将危险降到最低。若真到了万不得已时，他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宴席渐入佳境，两位王爷很快撕破了表面的和气。

五王爷突然道：“三皇兄对章状元青眼有加，莫非与那毒蘑菇案有关？”话音未落，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宋默闻言色变，脸上血色尽失，求助地看向王明远。后者却装作未见，转身走开，留下宋默一人面对五王爷咄咄逼人的目光。

墨将军及时出面打圆场：“末将去过乡河镇，那里的蘑菇确实...”他话未说完，就被三王爷打断。

三王爷听着，袖中的拳头越攥越紧。他面上依旧带笑，眼底却满是阴鸷：“墨将军何必解释，本王自有分寸。”

墨云飞找到周三壮，低声道：“别冲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明白。”周三壮深吸一口气，“这里不是军营，不能轻举妄动。”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