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又问道:“你见过他母亲?”

于大夫答道:

“见过,刚来时,还挺漂亮的,白白净净,就是不爱说话。

我们这坊间还有一些混不吝想打她的主意。

不过,坊间的不良帅赵永帮着赶跑了那些人。

我说实话,老夫还真不敢相信何老六会武功,当初他娘被欺负,还是赵永赶走的。”

陈昭问道:“赵永?他还在?”

于大夫摇头道:“不在了,十年前走了,据说巡逻时遇到刺客,被人一拳击中脑壳,死了。”

“死了?”

陈昭眼睛一眯,又道:“那他这二十年,靠什么为生?”

于大夫捋着胡须,叹道:

“大多时候是去玉玄山收药草。他每次去都要待个三四天,挑些品相好的卖给药铺,赚点辛苦钱。

偶尔也帮我送送药、碾碾药,我多给点工钱,他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常年就那两件短打,连棉衣都舍不得买。”

陈昭又问道:“这二十年里,他有没有异常?比如跟陌生人来往?”

于大夫皱着眉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道:

“异常……好像没有。

他性子孤僻,除了跟我打交道,几乎不跟别人说话。

每天要么去收药草,要么在家照顾老母亲,从没见他跟外人来往过。

就算去玉玄山,也会提前跟我说一声。”

陈昭点点头,道:“他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葬在何处?”

于大夫道:“四天前,突发急病,夜里咳得厉害,天亮就没气了。”

陈昭又问道:“那葬在何处?”

于大夫叹了口气,道:

“至于葬处,他说老母亲生前怕麻烦,不想占地方,就用火葬了,骨灰埋在玉玄山的药田边,说这样老母亲还能看着他收药草。”

“火葬?”

一直站在一旁的严映雪突然开口,眉头紧紧皱起,道:

“于大夫,您也知道,我们中原人讲究入土为安。

除非是染了恶疾怕传染,或者是犯了重罪的人,不然极少有人会选择火葬……

他一个在京城住了二十年的人,怎么会用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