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得令,将屋子的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也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薛平见一无所获,顿时心中火气更盛,一把揪住何老六的衣领,喝道:

“说!你跟拓跋烈到底说了什么?木盒里装的是啥?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混过去!”

何老六被拎得脖颈绷紧,却突然扯出一抹怪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意思好像在说我是个哑巴。

“你还敢笑!”

薛平哪里看不出何老六的嘲讽,气得拳头攥得咯咯响,另一只手就想挥上去,陈昭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腕,道:

“别冲动,他就是故意激怒你。在这里耗着没用,先带回大理寺。”

薛平狠狠瞪了何老六一眼,不甘心地松开手,对衙役喝道:

“把他绑紧了,押上囚车!敢动一下,直接敲晕!”

一行人押着何老六离开破院,转身往济世堂赶。

此时的济世堂里,于大夫正在踱步。

他见陈昭推门进来,连忙迎上去,问道:

“大人如何了?那何老六可是老实人啊。”

跟在陈昭身后的衙役忍不住嗤笑一声,道:

“老实人?于大夫,您可别被他的样子骗了!

刚才在巷子里,他一拳就把我们薛大人震退三步。

若不是陈大人出手,我们还拿不下他!”

于大夫听得眼睛都直了,连连摇头,道:

“何老六会武功?这不可能啊!我实在不敢相信。

他平日里连说话都少,怎么会藏着这么大的本事?

他在京城住了二十年,连踩死只鸡都要犹豫半天,怎么会武功呢?”

陈昭淡淡道:

“于大夫,先冷静。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仔细回忆,如实回答就好。何老六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于大夫定了定神,道:

“应该是二十年前了……那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好几天雪,他带着老母亲来的,娘俩冻得缩在巷口,快没气了,还是我给了他们一碗热粥、一床旧棉絮,后来他们就在巷尾的破院住下了。”

“他没有父亲吗?”陈昭追问。

于大夫摇头,叹道:

“没有,我当年问过一次,他比划着说父亲早就没了,从小就跟老母亲过,所以对老母亲特别孝顺,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