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

张翠花也饿坏了,顾不得其它,坐下来拿起窝头就啃。从早上到现在,她和王大山就一人啃了两个窝头,饿得前胸贴后背。眼下见了吃的,自然忍不住。

等吃完饭,大家都围拢过来,看今天的带回来的东西。却被张翠花轰走了。

“老大家的你来一下。”

张翠花把肉都悉数放到大盆里,交给她,“先拿去灶屋里,我待会儿来处理。”

“姗姗,过来帮我一把。大山,你把粮食送到地窖去。老二家的,你在后面摸鱼干嘛?”

可刚走到山路胖,却听见一阵奇怪的动静。

她吓了一跳,壮着胆子探头一看,却发现山路旁的深沟里躺着个人。浑身伤痕累累的趴卧在那,头上衣服上滚了很多的泥。

她快跑几步下去,扒开那人,却见到一张俊朗帅气的脸。

瞧着年纪应该在三十往上,可惜的是,那张俊脸被一道从眉尾穿鼻梁到左脸的伤痕破坏了,皮肉翻卷,瞧着分外瘆人。

她的记忆突然复苏,记起前世似乎村里人也曾救过这么一个人。

好像是村里的刘寡妇捡到了他,并把他带回了家。这人病得十分严重,刘寡妇前后请了好几次郎中,才把这人的小命救回来。其后,这人就在刘寡妇家住下了,来年刘寡妇的肚子就大了起来。身为里正的五叔自然不可能让寡妇没名没分的生子,便出面说和。只是不等二人成亲,淮南王突然,造,反,官兵杀进了永安县,一路烧杀抢掠。

她家和全村人一样开始了逃荒之旅,短短三日之内,村子里就走得没剩下几人。

她之所以会留到最后,就是因为当时的老二媳妇大着肚子即将临产——仔细算算,距离现在也不过就半年后的事。

想到刘寡妇为他耗费的钱财,爱财如命的张翠花当即就打起退堂鼓。把他丢下吧,反正要不了多久,刘寡妇也会发现他,把他带回家。

只是她刚一起身,却感觉有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

低头一看,是那人的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她慌忙踢对方一脚,“放手!”

对方没说话,却带起一连串咳嗽,混合着血沫流出嘴角,“救、救……”

“我没钱,救不了你!”

张翠花唯恐被此人缠上,脚下的力道不由大了几分,连续几脚下去,男人依旧没有松手,嘴里沉闷的闷哼声不难看出他的痛苦。

她急了,弯下腰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男人的手掰开。

可掰开了后面几根手指,前面的手指又继续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