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了萧昭好一阵儿,直到月上中天,萧昭哭累了睡过去了,江锦安才从长乐宫里出来。
眼下这个时候宫门早就关了,再开宫门送她出去实在是麻烦,陆宛平便叫她在长乐宫歇息一晚,等明日再差人送她出宫。
江锦安福身行礼:“时候不早了,娘娘也早些歇息。”
陆宛平笑得温柔,她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今晚怕是早歇息不了了。”
敏月姑姑拿了大氅给她披上,陆宛平笑道:“崇安那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忙,这些日子怕是都睡不安稳了。”
“太子殿下那里出了何事?”江锦安皱起眉,“可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陆宛平知道她聪慧,也没想瞒她,只道:“前些时候民间起了些风声,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听陆宛平这么说,江锦安便记起是何事来了。
前世这个时候民间似乎有流寇作乱。
起先只是一小伙贼匪,后来这些人烧杀抢掠,竟把当地知府一家残害致死,这伙人占地为王,逐渐成了气候,甚至还有犯上作乱之意。
消息传到朝中,前世这时候是朝中有人推荐萧崇安去平乱,陆宛平为此急了好一阵儿。
此事若是办好了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萧崇安的安全是一回事,失了民心和威望,让百姓觉得太子无能又是另一回事了。
江锦安记得到最后去平乱之人是城阳侯江远兴,如今面对同样的事,陆宛平这样忧愁焦躁,不免让江锦安狐疑起来。
江锦安试探道:“娘娘是为了南边流寇作乱一事忧心吧?”
陆宛平有些惊讶此事竟传的这样快:“我也是昨个儿才知晓的,却没想到连你也听说了?”
敏月姑姑在一旁道:“娘娘为此事好几日未曾睡好了,眼下都起了大片的乌青。”
既然江锦安知道这一回事,陆宛平索性也不再瞒着,对她道:“我本意是不想崇安去的,他性子太软,做不到杀伐果决,武功又差,叫他去平乱简直是要他去给人当活靶子,但若是崇安这里出言拒绝,又怕陛下疑心他难当大任。”
陆宛平叹了口气:“这两日渊儿未曾进宫,等明日渊儿进了宫,我再与他商议吧。”
陆宛平模样瞧不出丝毫的端倪,任谁看都只是个为子忧心的母亲。
可本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