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染上湿意,她抬手擦了擦,却没有摸到泪。
玄翼继续温声同她讲话,用尽两世的温柔。
“人生很短的,一晃眼几十年匆匆而过,我们都不要留在过去了,我们一起朝前看,好吗?”
世间虚情假意比比皆是,可对面之人,究竟是真情还是虚伪,一听便知。
云清絮的手垂落下来,无力地攥着手中的瓷瓶,不知怎得,忽地想起前世初见玄翼的情景。
不是在客栈。
不是失身的那晚。
而是与兄长刚入京的那天,她穿着破烂的青色麻裙,和兄长一起挤在流民中间,仰头看着那位身穿金缕玉衣的王爷,手持九节鞭,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贵气夺人。
一双凤眸扫过处,官吏百姓跪了一地,满街静默无声。
他纵着马儿,路过她和兄长的位置,看到了兄长身上的书生长袍,眸光微顿,嘱咐身后的禁卫。
“南方水患,流民四起,虽是流民,却也是天子的子民,既入了京,到了天子脚下,便都衣食住处妥帖安置了,读过书的、有功名的,统一报到户部,让户部贴补银子,寻好住处,好生安置。”
因他一句话,她与兄长……才有了落脚之地。
所以,前世失身于他后,自己之所以做了那般决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去王府,也是因为她觉得,这样爱民如子的摄政王,手段作风虽然凌厉,却不是什么坏人……
……
不曾想……
“絮儿,其实我骗了你。”
风将玄翼的理智吹乱,他借此机会,将真相告知云清絮,“那日一早,我跟着窦大夫去膳堂找人,没找到我们的孩子,只找到了一具死尸。”
“尸体是膳堂的伙夫的,一刀毙命,伤口处显示的刀刃的形状,并非中原的武器形状,像是漠北那边的三棱刃。”
“本王怀疑,羌门那群畜生已摸到了此地。”
“我们的孩子,估计也在羌门手中。”
“为了不让你担忧,才说谎骗了你,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日要向你言明,择日不如撞日,希望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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