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盼暖哭地声泪俱下,抱着李德全的裤腿不撒手,问他是不是假的。
李德全不忍,但他什么都做不了,无可奈何地把余盼暖手掰开,逃也似地离开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宫门重新关上,未央宫伺候的宫人已经被全部调走,偌大的寝殿内四下冷清,只剩下母女二人。
这样也好,这样省得面对他人怪异的目光。
卢舟舟擦去眼泪,抱起女儿回了内殿。
别人都觉得余盼暖应该求见陛下,向陛下求情,念在几年的父女情分,也许陛下会心软。
余盼暖知道不会,她清楚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去求见父皇,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打。
“母后,您不是讨厌父皇么?为何掉眼泪?”余盼暖捧着母亲的脸,笨拙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因为失望,还有很多原因,不过总算松了口气,从今往后,我们和他就没任何瓜葛了。”
卢舟舟莞尔一笑,这几年,她和皇帝朝夕相处,一开始不是没有动过心,毕竟她最初被封为皇后的头两年,皇帝对她那般好,好到卢舟舟都被迷惑了。
直到皇帝对余盼暖的态度逐渐暴露,卢舟舟才清醒过来,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更不是良人。
口谕传到未央宫的第二个时辰,未央宫的宫门便被打开。
皇帝身边的掌事姑姑带着几个婆子过来,看见殿内端坐着的卢舟舟,上前趾高气昂地睇着她们。
“我是该叫你姑娘还是小姐?都不重要了,请二位随我出宫,到了宫门口,大理寺的人会送你们进大牢,你的家人可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嬷嬷冷笑一声,就差把冷嘲热讽明晃晃写在脸上。
卢舟舟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把嬷嬷的态度放在心上,现如今她们怎样她都不会在意。
很快天灾就会降临在大洲的国土上,到时候这些人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自己何必和这些人置气。
“小暖儿,来,母亲抱你。”卢舟舟没有理会嬷嬷恶劣的态度,帮女儿整理好衣裳和发髻,就要抱她起来。
余盼暖却往后退了一步。
余盼暖摇了摇头:“母亲,小暖儿可以自己走,不是母亲您自己说的,小暖儿要学会自己走路,以后的路也是如此,不能一直靠着别人抱自己走,不是么?”
稚儿神情格外认真,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倔犟地和卢舟舟对视,像是在说,她长大了,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母后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