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安丰纠结该采用何种方略和不大熟悉的亲生父亲交流,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后者大概会被孙文宴一脚逐出家门。
在此之前,孙安丰最先感受到的是迷茫——他究竟想要什么?
婚姻和前途皆如是。或者说这两者本就是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他选择怎样的岳家,几乎等同于选择了自己未来要搏哪一条前程。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孙文宴的目标锁定在长安,这与他内心不愿与江南结亲的念头不谋而合。但这份欣慰也仅仅止步于此。
孙安丰左右四顾,却悲哀地发现周围没有一个真正了解情况,可以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右武卫的同僚们对江南的情况知之甚少,即便是秦景,也仅仅是受孙文宴赏识,并未真正进入孙家的核心势力圈子。
婚姻大事上,孙安丰几乎没有发言权,能顾念的唯有自己的前程。
他在右武卫发展不错,短时间内并不打算挪动……他要在长安证明自己的价值,做个有用的儿子,而不是混日子的废物。
夜深人静时,孙安丰躺在床上,无论是清醒还是梦中,这些问题都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
早上醒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昨晚是否真的入睡,好在这点小事无需纠结,熬夜是年轻人的专属勋章,哪怕一夜无眠他也扛得住。
天色初明,整个营地便热闹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经过近一年的征战,他们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荣耀时刻。
底层军士们满心期待的不过是些吃喝赏赐,他们甚至还在为昨日刚发下来的新衣而兴奋不已。将官们则想得更为深远,他们中许多人要鲤鱼跃龙门了。
只是每个人对“龙门”的高度认知有差异。
段晓棠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即将冲破云层的阳光,不禁感慨,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又要承受光污染了。
吴越那身精心打磨过的明光铠再次被翻了出来,洗洗涮涮一遭后穿在了身上。
而且今日不仅于此,白湛串联一帮爱俏的小年轻,把他们光鲜亮丽但防护力度很是寻常的青铜金甲给穿上了。
作为最初入股的卢照反倒拒绝了这一提议,他今日的形象必须沉稳。
段晓棠对此不发表任何评论,毕竟除了吴越,其他人多走在她的后面。
很快段晓棠就想扇自己一巴掌,穿越几年连基础物理知识都忘了——光的折射。
前后左右都有发光点,刚开始还好,但随着太阳升起,这些光芒连成一片,段晓棠等人深处其中,才知道有多“痛苦”。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白湛等人新到手的金甲,来不及如吴越一般仔细维护打磨。
武俊江低头捂住脸,哀叹一声,“我的眼睛。”
段晓棠从前方白旻和范成达紧抿嘴角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受够了。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说穿金甲,就是表演单手倒立骑马也没人会说什么。
更何况,他们都知道金甲的底细,只当年轻人闹着玩。可外人不清楚啊,还以为他们穿的是真金甲,气派得不得了。
武将向来舍得在骏马铠甲兵器上花钱,不少人瞧着如今这“闪闪发光”的阵容,内心蠢蠢欲动。
一副只用于庆典场合的青铜甲,造价可比铁甲便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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