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地察觉到什么,她眼睛里噙着泪,满是抗拒,低下头,双手推他冷白的腕骨,“你别……”

不能抑制的嗓音里含着颤抖和泣音,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沈卿玦被这道声音挑到极致,不仅没松开她,反而将她摁得更贴向自己。

千里之外的南境地,大军清扫战场,碎旧的石堆,烟尘滚滚。

灰白的帐篷前站着几个人,铜黄铠甲,中等身材,个子极高,不惧风暴地站在一根两米长的木桩前,指挥士兵。

小兵士们,在泥地里捡尸体,翻过面看看,自己人带回去安葬,是敌人就再补一击。

避免遗漏,同时还可以缴获对方身上的兵器,当战利品。

“秦千户呢?她平时不是最积极吗?”

“怎么不出来扫荡啊。”

两个小兵士正蹲在一条条琉夏尸体边,捡弯刀,收护心甲,捡到一处了,交头接耳说两句小话。

“谁知道呢。”

听话的人将尸体翻个面,拆下护心甲,装进蛇皮袋里,叮嘱面前的兄弟,“别跟她比了,快点干活吧,她立了一等功,回朝准得封个大官。”

两人惺惺相惜,互相一叹,转头各自弯腰捡拾兵器。

北方气候干燥,庭院里绿植苍翠,竹影深深。

灰石板路蜿蜒,伸向木质阶梯,书房门半掩,门口一个侍卫也无。

偌大的空间,亮堂旷达,摆件精致典雅,书案前见一姑娘的背影,银丝胭脂罗裙裹出纤腰薄背。

一只手掌骨节分明,掌背青筋隐现,按在她后背。

心跳声贴得紧密。

姜晚笙脖颈向后,鬓角微汗,脸上又凉又白,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