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端起酒，说，叔叔，我敬您一杯，您看起来就很有学者风范，有儒者气质，不大像这儿的人。

老人家看起来很高兴，眯着眼睛问，小伙子，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说，您身上透着一股装不出来的淡定和派头，您以前是不是私塾先生啊。

老人家哈哈大笑，说，建国后还哪来的私塾先生，不过你小子算是有眼力，我是79年参加的高考。我听陆纯说过，你是华大毕业的吧？

我点点头说，叔叔，是的，我是华大学机械自动化的，现在毕业六年多了。

老人家喝了一大口酒，咋么一下嘴说，小伙子有出息，我是79年进华大的，算起来我们还是校友呢。

我瞪大了眼睛，叔叔，您是华大的老三届啊。太厉害了，我得敬您一杯，前辈。

老人家摆摆手说，你们现在竞争激烈，考上华大才是真的难，我那个年代没几个人学习，考上了不算什么。

我说，叔叔，您那个年代学习条件那么艰苦，教材资料都不足，可能还要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您考上了，才是真的实力，我再敬您一杯。叔叔，您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留在……留在这？

二爸喝了一大口，冲我摆摆手，脸色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