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含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帘罩,再回眸一笑:“与身相许某人几日。”这含糊不清的回答,究竟算不算是不负责任的应付?
一个轻柔的声音吸引了正在换衣的小佳注意,这声源的位置,没错,就是那白衣所在的窗边,只听这语气倒是平静,这轻柔的声音却总令人觉得透着丝丝的哀凉,他说:“这回,又是上哪去?”
解语唇边那勾魂的笑,这才一收,缓缓降下了微微的幅度,眸若有若无的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便也在顷刻间消散,再抬眸时,依旧是那么的魅惑与勾魂。
“那得问恩人了,恩人去哪,解语也就去哪。”她答。
便有人迅速的接下了解语的话,玩笑般的语气说道:“解语去哪,我们也去哪,没事,走跟不走,都一样。”
缠抱那人也轻笑说道:“解语呀,爷可是吃定你了。”
解语不吃这一套“去去去,都一边凉快去。我纳,除了肃清,你们谁都别跟着我。”
有人饮下一杯酒,熠熠的眸下打趣道:“解语叛变了,如今不爱男人,爱女人哩。”
众人哄堂一笑。
倒是解语穿过了客堂,绕到另一处帘罩,进去前,轻笑说道:“那得怨成日里总是看着你们,都看烦腻了。”便进了帘内,换下那身湿漉漉的粉色‘新嫁衣’了。
这时众人才不开这无关紧要的玩笑,看得出与那位要抱的男子为首,他的身份决计不简单,少说也得是个王亲国戚,他推开了怀中的可人,站起身也随步来到那帘处,掀开帘罩进去后,才正色说道:“今个你这么晚才归来,又弄得这般狼狈,是什么人,说与小爷听,回头收拾这不长眼的东西。”
只听解语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你是说我这身衣裳怎么来得?”
那人再说:“昨个夜里,你出去可是着了一身素袍的,今个回来就作‘小妾’了?你拿去的王令来人未瞧一眼,便把你掳去,昨夜之事,小爷猜的是与不是?”
“是是,爷一猜一个准。”
那人倒是急了“你倒是告诉小爷,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
这时小佳已换好了干净衣裳,从帘罩里走了出来,也竖起了耳朵,下意识的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却不想迟迟未有解语再言的动静。
原来是解语说话的空隙,已换好了衣裳,或许她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便掀开了帘罩,从那走了出来。
只见解语换了一身朱红锦,长裙绣有白牡丹栩栩如生,腰间系着一条极细的金穗,那长长金穗流苏,随着她的每一步而缓缓地摆动着。
脸上那妆色也隐隐擦去了,露出那浑然天成的原色来。
此时的她,除了妖媚,竟又多了份尊雅,不像是出生在花楼里的姑娘。那对流转着万千荧光的又似桃花眼又似狐媚子的双眸,犹如纳入了百千的星光,深邃且璀璨,一时间竟多了分英气。
乌黑柔顺的发也拆了开,随意的单扎齐肩,头上的朱钗什么的,都被卸了下,竟反倒更迷人了。
解语看着她,将她身上的衣裳轻扫了一遍:“我就觉得,这身衣服定合身。”
唇角刚一勾起,能见她那份妖冶般的妩媚未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