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

“嗯？”女孩感觉到了张子枫情绪上的变化，心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张子枫努力地措着词，最终开口道：“你，我是说，你可以不吃人吗？”

就知道又纠缠这件事！林雪心中不忿，这种男人只会在浪漫的时候煞风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女朋友的。不过显然张子枫对于这种事很纠结，不说清楚，他肯定不会转移到下一话题。

又臭又硬的家伙，真讨厌！林雪心中暗骂，嘴上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自从身体变异以后，便对吃人有强烈的渴望，算是本能吧。这种感受你应该不陌生吧，你不是也在喝人血吗？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显然这个话题有点触动女孩的逆鳞了，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冲。

“其实不吃人，也过得下去。”张子枫说道：“你也知道，车里的两个女孩都是天选者，能够控制丧尸，不过他们都没有吃过人。”

“真的吗？”这下轮到林雪惊讶了。她一直以为，身为天选者一定会吃人。

“千真万确，我以性命发誓。”张子枫说道：“尤其是那个叫成思涵的小女孩，跟我说她其实也有强烈的欲望，但是一直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个人，就这么挺过来了，对身体和操控丧尸的能力都没有影响。”

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冰雪聪明的女孩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也可以戒掉这个习惯？”林雪轻轻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了。我已经吃过人，算是病入膏肓吧。不过我可以试一试，不敢保证成功。”

张子枫点了点头，能够这样说已经达到他的心理预期了。

“其实我也不想的。”林雪的语气有些沉重，“不久之前，我也是一个人，现在却要吃掉曾经的同胞，心里上当然会有抵抗。只不过这种事儿一旦有了第一次，便收不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望向远方，脑海中回忆着第一次吃人肉的场景，味觉上的享受和心理上的抵触都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林雪，”张子枫还是延续了严肃的口吻：“如果你继续吃人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做敌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朋友喽？”林雪笑着说道。

张子枫沉默了半天，说道：“我需要时间。”即使现在两个人患难与共，张子枫还是感觉到与她之间存在着一层无形的隔膜，朋友什么的还谈不上，顶多按林雪所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林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揶揄道：“你倒还真是诚实！就咱们两个人，你说句我爱听的会死啊！与你这种钢铁直男，真心无法共处！”

张子枫有些羞愧，的确是自己在一直破坏气氛。反正将小白找到两个人各分道扬镳了，在仅有的相处时间里，为什么自己还要像个老太婆一样喋喋不休，做着劝人从良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