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沉吟了一下,说道:“爸,我的事不用您操心,我心里有底,倒是您该加把劲儿了,龚叔叔都要结婚了,您还不快点把妈妈接回来。”
曾耕田笑了,说道:“小子,说了半天,你刚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白瑞德看着爸爸,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不由得笑了,说道:“爸,其实您挺可爱的。”
曾耕田一听,挺直了胸膛说道:“当然,要不是我心中有个秤砣,我早就跟你龚叔叔一样,往家里领回一个别的女人了,你老子比他一点都不差!只是儿子,说一千到一万,你妈妈的事,我也有责任……”
在白瑞德的印象中,爸爸从未这样跟自己说过话,见了面就是教训自己,说急了就吹胡子瞪眼睛,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位严苟的父亲,哪曾做过自我批评?
在他辞职经商的最初几年,他几乎不敢跟父亲照面,处处躲着他,因为只要是让他碰到,他保证就是一顿雷霆万钧的教训。
白瑞德对父亲忽然有了一种敬畏,是真正的敬畏,并不是像过去那样只是一味地怕他。
曾耕田又说:“后来想想,还是自己没有当好这个家长,这也是爸爸至今都不放弃你妈妈的原因。”
白瑞德又想到了薛家良跟他说的话,他看着爸爸,说道:“您放心,我有办法让妈妈回来。”
曾耕田说:“这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也可能是我老了,现在很向往普通人家的那种生活……”
“爸,我太理解您了,这是最好的结果。您想想,妈妈回来,我就经常回来了,我就用不着看了妈妈又来看爸爸,用不着两头跑了,您的早餐也不用去龚叔家蹭了,您最该加把劲,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我加不加劲也半截子入土了,你要早点结婚生子才是。”
“看您,怎么那么封建,还早点结婚生子,您在我这个年纪,不是还没有我呐吗?就是小然同意,也别指望我们这么早就结婚生子。”
“早?你都二十七岁了,还早?”
“早,太早了,怎么也要等薛家良那个岁数再……”
“我打你这个混小子——”
曾耕田不等儿子说完,举起筷子,做出要打儿子的动作。
正在这时,曾耕田的那位小个子秘书进来了,如果不是他故意说话,你会感觉不到他进来的脚步声。
小个子见此情景,冲着白瑞德吐了一下舌头,偷偷一笑,将给曾耕田买的早点放在餐桌上,就出去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想当初,这个小个子还是前任省委一把手,去京城特地给曾耕田调进来的秘书,之前,曾耕田先后遭遇到两次人身威胁,都是因为他命大才脱险。这个小个子秘书,只有当时的省委书记和他两个人知道其身份。
爸爸坐车走了,白瑞德今天特别勤快,他将家里收拾干净后,跑上楼,从后窗户处,往公然家的二楼眺望,意外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