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艰难的窃取到了钥匙,可他们的脖子和双手都木板与镣铐所缚,要开锁的话,极其不便,很容易制造出铁锁碰撞的声响。都是可怜的女人,又有绝境求生的不屈,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悄然起身,小心谨慎的替她们开了锁。那些女人见我没被凌|辱过,原以为我是趾高气昂之辈,所以也从未依偎我取暖,密谋着什么更不会让我参与。
刚才她们都捏了一把汗,害怕我会大喊一声通风报信。见我没有恶意,反出手相救,才松下一口气。身上有命案的那个女囚不是个一般女子,很是雕悍,且睚眦必报。如今卸下枷锁,行动轻松自如,便弓着身子偷偷迅捷的爬向值夜的官兵身后,抄起到刀往那人脖子上一抹,刹那血光四溅,使其一命归西。
在她的手起刀落间,三四个熟睡的官差就这样一命呜呼了,连一句挣扎的声响都没有。正当她要挥刀解决年纪最小的官差时,那小伙子却在睡梦中忽然尿遁,竟睡意惺忪的睁开了眼。
“啊!救命啊——”他在大刀离自己仅有半寸的距离时急快的躲开,也瞬间将其余八九个官差全都惊醒,抄起家伙就是殊死搏斗。那女子虽功夫不错,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很快就束手就擒了。但好歹,在拼杀中为那些早解开刑具的女犯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而我也趁此机会,迈开腿逃窜,消失在了漆黑不见五指的旷野
第二日一大早,我躲在一处小山丘的石缝里藏身。却不想听到了几个官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所幸,他们忙着内讧,并未注意到我,只搜寻了一阵,嘴里囔着不知如何交差就愤愤离开了。
之后的几个时辰,我随着旷野上的河流一路东行,正伏岸河喝水时,却听见远处尘沙飞扬,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那一大队人马似乎是朝我而来的。莫非是来那些官差联络了当地的衙役来巡捕抓人?可这救兵来得也太快了吧。
不容多想,我径直跳下河里,企图潜水逃走。在河里憋了许久之后,岸上的马蹄声也戛然而止了。极需呼吸换气的我,难再闭气,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身子扑出水面,激起一大阵晶莹的水花。然后急促而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直到我得到了呼吸上的满足,才放眼望向岸边,然后惊惶的发现,身穿戎装的翁斐正在一匹汗血宝马上端详着我。那张噙着笑意的俊脸,眸色幽暗。而他的身后,是一大队禁军。
“都把头翻过去。”他一声令下,所有人调转马头。
翁斐霍然下马,朝我走来,然后半蹲在岸边,向我伸出手。此刻的我浑身湿漉,长发披散,素净的面庞与乌黑的发梢上都挂着水珠,衣裳也因此贴近了肌肤。
与我的狼狈截然不同,他仿佛从天而降的神明,拯救苦难中嚼草自敷的人儿。又似这旷野上悠闲漫步的狼,举止优雅,姿态从容,笑意危险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