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日日都会陪姜若鸢闲聊,同她将讲述宫中的趣事,倒是为姜若鸢千篇一律的日子添了些生趣。
这日天空阴沉沉的,如同要落雨了一般,时而有乌云滚滚压来。
姜璟今日朝毕之后,便一直留在前殿,朝臣断断继继地请禀入内,却都被姜璟拒了,只允了丞相及御史大夫入内。
而那些被拒在殿前的大臣们,皆跪在外面,他们眼下几乎都挂着乌青,遮不住的倦容。
姜若鸢今日不当值,便也不清楚如今前殿的情形是怎样的胆战心惊。
她担心会落雨,便出了屋子将院子里挂着的衣服都收了进去,又在屋子内为前些日子买来的鸢尾花种浇着水,盼着它快些长大。
她在屋里随意消耗着时间,待到了午后,玉颜又向往日一样来陪姜若鸢聊天,只是这次她带了个惊人的消息。
玉颜说,今日一早,姜璟便派兵围了太常魏铭的府邸,说他揽权纳贿,从中渔利,并且矫制矫诏,视皇权于不顾,帝知大怒,下令夷三族。
姜璟自揽权以后,铁腕统治之下,许多不服统治及犯罪法的臣子不下少数,姜璟也对他们毫不留情。
所以姜若鸢也不甚在意,玉颜仍在她面前侃侃而谈,说魏家小郎在围剿中逃出,如今已被列为朝中罪犯被追捕。而魏家女公子被贬入章台,她不堪侮辱,撞杠而死,随着父母一同去了。
说到这,玉颜不免一阵唏嘘,感叹着世事无常。
姜若鸢听闻,也沉默着。
她与魏琳琅虽仅两面之缘,但对方待她却是和善的。即使魏琳琅许是认错了人,但几日前仍活生生的人,如今落了个灭族的下场。
姜若鸢喉头发涩,不禁抿起薄唇,垂下眼帘不想让面前的人瞧见自己的情绪。
玉颜是不知道魏琳琅在前几日同姜若鸢见面的事情,她认为姜若鸢是记不起魏琳琅的,所以很快便止了话头。
姜若鸢强提起精神,又听着玉颜说此事牵连甚广,说朝中许多大臣都被疑同魏家有结党营私之罪。
可她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少见地开口打断了玉颜,“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了。”
平日里都是玉颜一人说,姜若鸢在旁听着,偶尔会发表些自己的看法,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今日罕见的说自己乏了,玉颜不疑有他,嘱咐了她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玉颜走后,姜若鸢缓缓眨了眨眼,颇为疲累地倚在床榻之上。
其实,她本想若是有机会,可以再同魏琳琅见一面的。
自那日谈话被打断后,她还有许多话话想要同魏琳琅将,她想要问问她昭阳公主的过往,以及自己的容貌是否真如玉颜所说的只是相像那么简单。
对于玉颜的话,她心中仍有疑虑,她想要请魏琳琅再仔细看看,究竟自己是鸢儿还是昭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