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昶不由得抬眼看了眼姜若鸢，见她仍仍静静立于此，开口答道：“是。”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姜璟忽然开口：“不知这一夜旧人过得可好，是时候去看看了。”

提到旧人二字时，姜璟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若鸢一眼。但姜若鸢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姜璟的目光，

地牢。

处处散发着糜烂与鲜血的味道，偶有丝丝寒风透过墙的缝隙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与囚犯们求饶恳求的哀嚎倒是相与为一。

一踏进甬道，便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血腥味，腥臭味伴着寒风直直冲撞如鼻子里，姜若鸢跟在姜璟身后，极力忍着胃里翻山倒海般的呕吐感。

在走至一个被铁链牢牢锁住的小屋子时，姜璟停下了步伐。他从胸襟中取出一把银色钥匙，将门打开。

屋子的中央，只见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双手被锁链绑着吊在墙上，口中塞着被鲜血染浸的白布团，长发如瀑般散落着已凌乱不堪的白衣上。

他垂着头，双眼内满是血色，脸上还有几块淤青，整个人显得颓废而倦怠。

见到门外有人进来，他也是神色倦怠，恹恹得哼唧了两声，似是在表达对那些人的不满。

姜璟径直走到姜明恒的对面站住，看向仍站在门口的姜若鸢，说道：“过来些。”

姜若鸢只看了姜璇一眼，便迅速别过脸去站到了姜璟身侧。

她虽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但看着那人的样子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似是很满意姜若鸢顺从的表现，姜璟勾勾唇，侧身在姜若鸢耳畔说道：“若是鸢儿，会如何对待自己的仇家呢？”

二人此时距离极近，地牢又极冷，口唇说话时带来的热气飘入姜若鸢耳里，她几乎是自然反应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轻抿唇，又仔细看向对面那人。正巧姜璇这时抬起头望向她，眼神相触时，似乎感受到那人眸子中的恐惧，颤栗甚至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口中的呜咽声更甚

姜若鸢没多看下去，见姜璟似乎真的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或许，我会杀了他吧。”

她不觉得姜璟问她是真想听从于她的意见，便不曾细想，随口答道。

“哦？”姜璟挑眉又凑近了她几分，“鸢儿同我想的一样呢。”

说罢，便见他转身在一个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弓箭，他在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却没急着拉紧弓弦，而是走回姜若鸢身边。

“拿着。”

姜若鸢愣了一霎，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人的意图，无奈只得先拿起弓箭。

弓箭重量比她想象的要重许多，她一个没拿稳差点就摔落到地上，她赶忙使出全力将弓箭拿住拿好。

姜璟则双手从她身后围过，覆在她的手上，同她一起握住了弓箭，拉满了弓弦，对准了对面的姜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