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他们新婚的第二日。

南知鸢隐约发现了,自己的丈夫好似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递给她小刀时,不经意触碰到的指尖温度是热的,热得她都要起一激灵。

便是当初她手忙脚乱,生疏地将他脸颊刮破,叫谢清珏顶着伤上朝了小半个月,他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责怪她。

反倒是在南知鸢推脱时,谢清珏那纵使清冷,却依旧能听出暖意的话:“无妨,练练总归便熟了。”

日后,果真如同谢清珏所说的一般,她日渐熟练,熟练地做好谢首辅的妻子,谢家的三夫人,景哥儿的继母,和棠姐儿的亲娘。

却唯独,将自己给忘了。

谢清珏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在想什么?”

南知鸢脑子还没有转过来,脱口而出:“三爷你的胡子...”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某人的手心烫得浑身一抖。

他握住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连带着抬了起来,而后用她柔软的手背蹭了蹭他的下巴。

胡渣细细的,却有些扎人,南知鸢只觉得她手背有些痒。

不仅是蹭到胡渣的地方,便连谢清珏握住的地方,也蔓延过去了。

南知鸢眼神有些慌乱。

“做,做什么?”

她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谢清珏眼眸有些幽暗,可他却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微微垂下头来,嗅了嗅她的发丝。

“阿鸢,我当真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