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知鸢方才见到了,那血腥得叫人想吐的场景,如今被谢清珏带着逃离出来了,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抬眸,瞧见谢清珏的样子。

她忍了忍,半晌才闷声开口:“你要去做什么?”

谢清珏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眸,开口:“将青荷给救出来,她还有用,不能死。”

南知鸢唇瓣翕动了下:“可是——”

“放心。”谢清珏起身,随着他的动作,这一艘小船猛地晃动了一下。

船夫敲了敲门沿,操着一口地道的湖州话。

“小相公小娘子嘞,小心些嘞。”

南知鸢听着听着,视线又落回在谢清珏的身上。

月色透过纱帘不甚均匀地洒在谢清珏的脸上,许是方才带南知鸢逃离出来时候将发丝都给吹乱了,如今落在南知鸢的视线时,谢清珏失了几分往日的清冷,倒是添了几分狼狈与落魄。

可就算是这样,南知鸢却还记得,当初他义无反顾地握紧她腰肢,用尽全力托举,将她带出那血腥之地时。

她转过头来,任凭帷幕落下,却清晰地看见谢清珏鼻尖上渗出的一滴汗时。

她的心,突然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