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的黑睫又抖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往走过来的顾雪昭看去，但很快她又收回目光，“今日事情太多太突然，很多事我还未来得及细想。”

廉重夜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轻笑道：“表姐慢慢想。”

顾雪昭已走到门前，廉重夜待她迈进门槛，向她颔首就走出去。

顾雪昭脸上挂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她一来，他就要走！

“雪昭，你怎么过来了？”顾雪甄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

顾雪昭敛下心中的落寞和难过，走到顾雪甄身边坐下，“我今日在对账簿，竟不知道贺娘子去傲雪阁闹事，月闲遇到墨池他们，回来告诉我，我才知道。”

“长姐，你有没有事啊？那贺娘子有没有伤到你？”她面带关切和焦急。

顾雪甄笑道：“我没事，贺大人也去了，贺娘子没能对我做什么，而且昆仑他们也在呢。”

她不敢告诉顾雪昭，廉重夜护住了她。

顾雪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听说吴忧被伤到了，让冯管家带了些好吃的去安慰他。”

顾雪甄道：“吴忧是代小寒受的伤，可怜见的，你做得好。”

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顾雪昭，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日贺娘子竟然问我，是不是傲雪阁的掌柜，也不知道谁和她说了什么。”

顾雪昭皱起眉头，“你是傲雪阁的掌柜之一，此事就我们家里人，还有掌柜知道，会是谁和她嚼舌根呢？”

她哎呀一声，“会不会是沈家，或者徐家想害我们，故意和贺娘子说，歪打正着。”

顾雪甄缓缓转着手中的茶盏，“沈家和徐家已经和我们撕破脸了，也有这个可能。”

“那以后我们得当心点了。”顾雪昭道。

她和顾雪甄又说了一会话，才离开。

走出不为斋的院门，她松开了一直捏在手中的锦帕，一股凉意从濡湿的掌心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