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次强调了对北境的感谢,并附上了一份不算厚重但也不算失礼的礼单。

信纸的最后,还有一行稍显潦草的字,是他母亲的亲笔,只有一句:“奕儿,凡事忍耐,保全自身,家中诸事艰难,勿念。”

赵奕逐字逐句地看着,手指越来越凉,直到彻底冰冷。

他反复看了两三遍,特别是母亲那行字,像是在确认什么。

最终,他缓缓放下信纸,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痛哭,只是一种彻底的、死寂的平静。

他抬起头,看向季如歌,声音干涩:“我输了。”

季如歌拿回那封信,随手折好塞回怀里,淡淡道:“早就告诉过你。”

她看着赵奕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了顿,难得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倒是没完全不管你。至少药和钱,看来是愿意出的。比你预想的‘直接抛弃’,稍微好那么一点点点点。”

赵奕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是啊,好一点点点点。用钱和药打发他,保全那个真正重要的儿子。

这结果,他其实早就知道的。只是现在,那点最后的侥幸也没了。

“赌注我输了。”赵奕哑声道,“季村长想让我做什么?”

季如歌打量了他一下,似乎对他此刻的平静有点意外。她摆摆手:“还没想好。先欠着。回去睡觉吧。”

她转身离开。

赵奕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暮色彻底吞没了北境的荒原,寒风卷起雪沫,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