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昨天扔了半个馕。”
他手腕一抖,少年像破布袋般摔在冻土上。
“现在任务加倍,今日之内集齐二十筐干粪,若摆出大公子气息,那就去捞水藻。”
众人哗然。
如今身边还是寒风呼啸,这个时候当真下水,不得冻死人?
这哪里是建设,这是要他们的命!
几个将门之后突然攥着拳头。
“真当我们是囚犯?”
“砰!”
站在最前面的将门之后突然往后跌坐。
剩下的人难以置信的抬头。
魏昶琅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央,手中的测量杆还竖着。
“都闭嘴。”
这位天下之主的胞弟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僵住。
“我兄长说过,北海的冻土下埋着未来。”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片,在自己掌心划了道口子,让血滴在冻土上。
这一刻,他不是十年前那个无措的少年,眼底竟然隐约有了和兄长一样的光彩。
“要么像这血一样渗进去滋养大地,要么像这冰一样被碾碎铺路,自己选。”
帐篷里,洛水正在铁板上刻写《北海惩戒则》。
误工期一日:减半口粮,加罚夜巡。
损坏工具:用肉身替代完成工程。
私藏给养:绑在旗杆上曝晒三日。
内斗:双方捆在一起劳作旬日。
临阵脱逃:逐入荒野自求生路。
最令人胆寒的是最后一条。
政绩不达标者,转入赎罪营,专攻极险之地工程,死伤不论。
第七日深夜,魏昶琅的冻土城墙第三次坍塌。
谁也没想到,冻土上修筑城墙居然如此艰难。
他独自跪在废墟里,手指抠进冰碴。
洛水的影子慢慢笼罩过来。
“三犯了,魏大人。”
他口中叫的魏大人,声音也冷的厉害,像是没有丝毫感情,但眼底却夹杂着一丝不忍。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
魏昶琅抓起块碎冰按在流血的前额,嘴唇有些发紫。
“明日我就去冰湖。”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