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庆幸又懊悔,庆幸自己方才没把话说得太露骨,听起来也只是为了老夫人身体好,才说让婶娘为其医治。
懊悔其实不必说话,只需静等,婶娘总不会看着老夫人病着不管。
不管薛家老祖宗愿意不愿意,最后都得由婶娘出手,哪怕是青连跪下求母亲,也得让婶娘出手试一试。
性命攸关,老夫人恨杏子又如何,也没别的选择。
那么烦小婶娘,人家的止痛药不也吸上了吗?
“母亲,儿媳现在要给您放血,会有些疼,请您老忍下。”
杏子让青连把他们院里的药箱拿来,里头有把小刀,她将小刀用烧刀子浇一下,又放灯上烧一烧。
老夫人支着身子紧张地看着杏子,嘴里道,“把那止痛的烟再给我抽一锅。”
杏子摇头,“母亲,那药本不该那样用,应该我抽,喷到你面前,你只吸几口喷出的烟就行,方才看母亲疼得很才让您自己吸几下。”
“用得多了,就离不开,对身体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下了刀子,用力向外挤血,那伤口不像别的伤,皮肤破开就流出血来。
杏子用力挤,她很清楚血液此时是粘稠的,挤不多会儿,就累得一身汗。
接血的盂盆里只有一盆底血,倒没什么气味,就是颜色太深。
她看看薛母嘴唇,不似平时的颜色,而是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