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回到现在,身在这大宅中,感情是有了,人生却变得如此乏味,他活得窝囊,还不如在玉楼时快活。

唯一让他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就是对胭脂的感情。

连“妻子”两字,他都说不出口。

犹豫片刻,感慨片刻,此时举宅欢喜,欢声笑语透过院子传到他耳朵里,他却感觉到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股强烈的孤独感袭上心头。

他迈步出了主屋,去穗儿房中,给她解了绳索。

炉中的炭火一整日无人照看,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

穗儿身子冰凉,紫桓垂头丧气,将绳子丢在一旁,“你好好养一养,等身子好了,去跟夫人请罪。”

“因为你,夫人跌了一跤,早产了。”紫桓说完,一甩手出去了。

穗儿虽然松了绑,因为捆的时间太久,她身体又酸又麻,还是动弹不得。

她整个人如在梦境,还没接受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她动了动身子,把被子全部盖在身上。

心里早冷透了,她听到主屋里的惨叫,却无动于衷,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老爷说是因为她,夫人才早产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说得像她愿意似的。

她躺在被子下头一直哆嗦,再多的被子,也暖不热她的心。

她冷极了,感觉自己不是盖着被,而是堕入冰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