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你——没有人生。”
岑辞十分平静的开口,声音虽然不至于冰冷,却绵里藏针,轻飘飘的扎过身体,留下一层密密麻麻的血珠。
我僵硬的坐着,不说一句话,因为岑辞说的都是对的。
“你的人生也不是别人毁掉的,是你自己,还有你妈。”
岑辞声音收紧,尤其是在说到我妈妈的时候。
以前我会为妈妈辩解,但是此时,两个人平静的坐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岑辞压着怒气在控制情绪和我说话。
妈妈的确错了,她用自己的一双手,害了赵雅和岑辞的一生,然后用针线穿过我的骨肉,将我变成了一个木偶,操控了我的全部。
利用伤害别人,也伤害着我自己。
我眼角酸酸的,明明是想哭的情绪,最后却自嘲的苦笑了一声。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一个没有人生的人。
但是这句话从别人的嘴里,尤其是岑辞的嘴里说出来时,才真正宣判了我的死刑。
真正的现实,就是让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不知悲从何来,不知苦去何处。
我握着桌上的塑料小勺子,毛糙的边角刮擦我的手心,我想用疼痛去代替泛上来的苦味。
却于事无补,连疼痛都麻痹不了我的苦涩。
“这样的你敢有朋友吗?”岑辞身体向后,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眉头从未松开过。
岑辞缓缓吐出烟圈,侧首一手拄着太阳穴,半眯着眼眸,声音渐渐阴沉下来,“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不……不敢。”
一问一答,我和岑辞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
我们之间只有命令和服从,交谈的内容离不开仇恨。
我迷茫的偷偷望着他。
“那为了苏遇,蒋鸽还有赵幂和赵亦辰,乃至包括清雅,你嘴里的朋友,你做过什么?道歉?跪地求饶?还是忍受着所有人最后对你绝望的目光?”
岑辞的话混着烟味窜进我的脑中,刺激着我所有的感官,说不清是呛的还是熏的,我的眼睛开始跟着迷离起来。
我做过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会躲,我习惯了像个透明人一样,我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习惯了妈妈的毒打。